他自說的義憤填膺,為了言書的恩怨不分。
可惜,被抱怨那個(gè)似乎不以為意:“這會(huì)兒心疼肉疼了。方才,那飛刀斷了的時(shí)候,眉頭也不見你皺一下。倒是旁人使毒的時(shí)候,還見你有些情緒。人家為了一把劍,連手臂都被你砍了,你還恩恩怨怨的糾纏不清。”
“你少糊弄我?!痹崙?“我不管啊,今日我可是為了你折損這樣寶貝。你又自作主張的收了我的戰(zhàn)利品拿來做人情。”
言書道:“聽你這話,想來心里早就有了打算。說吧,你想如何?”
能得這一句,那什么都好辦了。
元夕恢復(fù)了一貫的笑臉,樂呵呵道:“也沒什么,我想著,‘冥鏡’這把劍說起來也是你們七寶閣的東西,我既失了這樣,那么換個(gè)別的也是一樣。不如等我們回去,你給我?guī)兹諘r(shí)間,在你們藏了兵器的密室里好好挑選挑選,也好彌補(bǔ)我的損失。你放心,我也不多拿,只一件就夠了?!?br/> “聽你這話,也真是不貪心?!毖詴c(diǎn)頭,煞有其事道:“成吧,等回去了,你自去挑選一樣稱手的。也好配的上你?!?br/> 這樣說著話,連回程都變得快了許多,仿佛那兩場偷襲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場過眼煙云。
許漸吉醫(yī)術(shù)不錯(cuò),林謙拔了毒后好的也算很快,不多日就能下床走路了,只是容顏憔悴,精神模樣都是大不如前了。
一日中,總有多半日在睡覺。
這一日,言書特意撿了他清醒的時(shí)候去客房見他。
已經(jīng)是春日里了,門窗上的簾子都打的高高的,好叫日頭舒舒爽爽的曬進(jìn)屋里頭。
林謙依在太師椅上,看著外頭院子里的樹上冒芽的枝葉,怔怔的出神,連言書進(jìn)了屋子也不曾察覺。
“看你臉色還是不大好,怎么不去床上躺著?”
聽得聲音,他才回頭,見是言書,少不得笑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他人沒精神,語氣也是奄奄的:“總是躺著,渾身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還不如下來看看春色,至少能覺出幾分活泛氣息來?!?br/> 言書道:“能起身便是好的,剩下的就慢慢養(yǎng)吧。你也別太過灰心喪氣?!?br/> 看著他花白的頭發(fā),略顯佝僂的身形,便是巧舌如簧的言書,也說不出更多安慰的話來。
倒是林謙還算心寬:“閣主即是生意人,自然知道得失的道理。我既有所求,付出代價(jià)也是應(yīng)當(dāng)?shù)?。您今日特意過來,想來是有事情要問我吧。既然如此,就直接問吧。您也知道,我現(xiàn)在的精神總是不大好,坐著坐著便會(huì)犯困。若是不抓緊些,怕是又要等到明日去了?!?br/> 話已至此,言書也就不繞圈子了:“你身上這毒,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我雖有猜測,可還是要跟你確認(rèn)了才行?!?br/> 林謙想了想,似也不大確定:“閣主這話確實(shí)問著我了。說實(shí)話,我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一日出了問題?!?br/> 想了想,又補(bǔ)充道:“我知道這一回我回去,針對的是我父親,出了事兒,最有嫌疑的自然也是他。可我卻不那么認(rèn)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