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羅美蘭的婚禮趁著午休時,在學(xué)校的小禮堂舉行,簡單溫馨又熱鬧。
集體婚禮,幾乎學(xué)校的人全都參加了。
花半枝和周光明沒有去,小家伙陪著自己在劈柴。
卓爾雅履行諾言帶回來一兜瓜子,一兜水果硬糖。
日子如水一般平靜劃過,半個月后孟繁春來找花半枝,看著她高興地說道,“鑒于你的工作表現(xiàn)出眾,正式給你轉(zhuǎn)正了?!背兄譄崆榈卣f道,“走,走,我陪你去辦理一些材料,建立檔案?!蹦抗庥致湓谥芄饷鞯纳砩系溃肮饷饕踩??!?br/> 花半枝聞言一雙燦若星辰的雙眸閃了閃,神采奕奕地看著他道,“好!”
心里腹誹:這是政審過了,她以后就是根正苗紅的階級姐妹啦!
孟繁春陪著她去學(xué)校,人事科,填寫正式的材料,這就相當(dāng)于戶口差不多了,以后就是城里人了。
花半枝不會寫的字,孟繁春寫下來,她再比葫蘆畫瓢。
“以后再也沒有人敢欺負(fù)你了。”孟繁春雙眸溫柔且心疼地看著她道。
去河?xùn)|村調(diào)查的人回來了,帶來的消息更是觸目驚心,真難為她一個弱女子在那樣的生存環(huán)境中活了下來。
如她所說,地主老財(cái)真是不把人當(dāng)做人,比黃世仁還惡劣,把人當(dāng)牲口用。
真他娘的讓他們跑了,沒跑的話,一準(zhǔn)斃了他們。
她那公公、婆婆也不是人!從來不把兒媳婦當(dāng)做人,不然也不會將她給賣給地主老財(cái)。
解放時也跑了,她這頭頂?shù)拇笊脚芰?,按說日子該好過了,可自古g婦門前是非多。如果不是有些力氣,揮起斧頭又虎虎生風(fēng),真能被人欺負(fù)死,也無處申冤。
“是!以后我也是有組織的人了?!被ò胫ι癫赊绒鹊卣f道,宛如星辰般的璀璨雙眼,在燦爛陽光的折射下絢爛耀眼。
“對!”孟繁春目光柔和地看著他們說道。
“我可不可以出去幾天。”花半枝看著他詢問道。
“你有事要辦?”孟繁春眸光深沉地看著她道。
花半枝仿佛未察覺他眼神變化,坦然地說道,“我當(dāng)日窮困潦倒的,姐姐給草草葬了,現(xiàn)在有能力了,得將她好好安葬了?!崩芄饷鞯氖值溃白鳛閮鹤右矐?yīng)該去祭拜母親的。”
“應(yīng)該的?!泵戏贝郝勓哉Z氣和緩地看著她說道,關(guān)心地看著他們道,“你打算將人葬在哪里?”
當(dāng)然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了,但是這話不能說,而且當(dāng)著孩子的面有些話也不能說。
花半枝垂下目光看向周光明,孟繁春順著她的目光看下去,他也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了。
“先回去吧!”孟繁春干脆說道,“這個我?guī)湍阏埩思僭僬f?!?br/> “你放心我會提前把柴給劈好的?!被ò胫鉁貪櫟乜粗f道,“我算過時間快則三天,慢的話一個星期?!?br/> “我知道了?!泵戏贝嚎粗c(diǎn)點(diǎn)頭道。
“不打擾你了?!被ò胫υ捖淅芄饷麟x開。
周光明仰起頭,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哀傷地問道,“娘,我們要去看我娘了嗎?”
花半枝蹲下來與他平視道,“嗯!以前咱沒有能力好好的安葬你娘,現(xiàn)在可以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