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如果曾被摧毀一次,還能再重新拾起來嗎?
昆侖山。
再說西王母壽誕那日。
彼岸花,來自地獄的死亡之花,像一場盛大的祭禮,肆無忌憚地在西極圣殿綻放。
這一次,孔宣出手,解了眾仙的丑。
他并非出自好心,或是正義,只不過,因為青鸞。
他不想讓青鸞背上任何失職之罪,僅此而已。
所以,他才出手。
解決了花海,眾仙仍中花毒,沉迷在一片幻境內(nèi)不可自拔,一個個手舞足蹈,丑態(tài)百出。
孔宣一時覺得好笑,這群日常自詡大神大仙的人物,一點點花毒而已,便這樣原形畢露,豈不好笑?
他索性在瑤池邊尋了一高處,擺下虛離子留下的酒盞,倚著山石花草歪著躺下,一邊拿盞輕酌杯口,一邊嘴角勾起,笑道:“子卿深謀遠慮,為我留下這好東西,卻是為看一場戲來的?!?br/> 他悠悠然在高處,酒也喝足,戲也看罷,盡了興致,才起身而去。
那群大神仙人們想是跳得累了,瘋也發(fā)夠了,也是盡了興致,紛紛倒在瑤池邊呼呼睡去,仿佛剛才那一幕什么也沒發(fā)生,誰也記不起來。
西王母將這事硬生生壓了下來。
青鸞去回稟的時候,她已略有耳聞。
王母:“青鸞,去查清究竟誰人所為,好大的膽子!反了天了!”
青鸞:“是!娘娘。只是這瑤池邊的貴客,又當如何?”
王母:“命人去取些忘川水,教他們喝下吧!”又令:“還有何人知道此事?”
青鸞:“沒有了。”
王母:“那便好,去辦吧!”
青鸞心知娘娘的脾性,若是讓她知道是阿宣救的眾仙,明面上褒獎一番,暗地里還不知怎么記著這筆賬,盤算“回報”呢!這可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他應承著領命而去。
云起宮內(nèi)。
送走白矖,虛離子徑直來到偏殿探視伽摩什。
走至門口,見案前有只鳥兒,他正聚精會神地在逗著它喂水,鳥兒不肯喝,他抬起食指,刮了下它的額頭,柔聲道:“聽話?!?br/> 虛離子笑著,低頭邁進了屋子。
虛離子:“近些日子,我見你開顏了許多。”
伽摩什抬頭,微微一笑:“子歸元神回來,我很開心?!?br/> 虛離子冷不丁道:“即便,以后再無法相見,你,做好準備了嗎?”
伽摩什:“...”他沒回答,也答不上來,只是低頭去撥弄那只裝水的茶盞。
講真,這是一道難題。誰能真正做好萬全的準備,迎接那未知的考驗?但是除了這個,他別無退路,也無路可退。
氣氛一時尷尬。
虛離子干笑兩聲,扯開話題道:“你是開心了,有人這會子還沉著臉,連我也不理呢?!?br/> 伽摩什立即會意:“好些日子了,下界雨過天晴了嗎?”
虛離子笑道:“你也不關心一下他?我是說云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