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玄?!?br/> 云中君突然從殿內(nèi)緩步走出,沉穩(wěn)持重,風流倜儻,仿佛又恢復了往日神君通身的氣派,與方才殿內(nèi)的焦頭爛額截然不同。
他正要走至廊下,被虛離子拉住,他擺擺寬袖:“子卿,無妨?!?br/> 情人相見,二人眉間皆略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惆悵。
只是今夕何夕,斯人已陌路。
玄磯:“不要這么叫我!你我之間,早已毫無瓜葛!”
云中君:“...我知道,你記恨我,對此,我也無話可說...”
殿內(nèi)幾人,紛紛出來,一字排開,站在云中君身側(cè),唯有白矖,怯生生不敢露面,躲在幾人身后。
云中君繼續(xù)道:“你心里有怨氣,盡管朝我來,切勿遷怒旁人...”
玄磯:“事到如今,你還是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真叫人作嘔!你以為你能護得了誰?”
云中君:“我護不護得了誰,且另當別論,只是眼下,的確有一事,需要你我共商?!?br/> 虛離子咳嗽了兩聲,插話道:“那個...玄磯啊,”
還未說完,便被玄磯決絕地打斷:“你也是!虛離子!你們一個個的,都護著他?”
虛離子立即閉嘴,他知道玄磯的脾氣,動起怒來,六親不認,是他惹不起的,本想去安撫,不曾想也成了靶子。
玄磯:“白矖,你出來!”
半晌,白矖怯生生地從孔宣背后,縮頭縮腦地出來,弱弱道:“師,師尊...”
玄磯:“你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跟我回去!”
白矖不知突然哪來的勇氣:“師,師尊,我不回去?!?br/> 玄磯:“你說什么?你竟敢忤逆我?!”
白矖:“師尊,徒兒不孝,徒兒...”
見她欲言又止,一點不干脆爽快的樣兒,玄磯心里的一肚子火即將要噴射出來。
玄磯憤而:“他究竟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你清醒點!你看看你自己,現(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說著不解恨,徒兒不爭氣,自己是眼看著恨鐵不成鋼,繼而又說道,“切莫...走師尊的老路...!”
寥寥數(shù)字,勾起了自己曾經(jīng)無數(shù)的傷心往事,未及說完,她落下淚來:“好孩子,乖!跟著師尊回去,我們一切重新開始!很多事,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簡單...”
白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哭道:“師尊,徒兒犯下大錯,求師尊饒??!徒兒不能跟您回去...請原諒徒兒不孝!”
玄磯被這一下激得有點懵:“你究竟,還有什么事瞞著我?快說!”
白矖卻是不敢解釋,眼淚鼻涕一起奔瀉而出,只一味地重復:“求師尊饒??!求師尊饒恕!”
玄磯氣急,正待發(fā)作,云中君上前一步,心虛道:“玄玄,白矖她...有身孕了?!?br/> “拍”一聲,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云中君臉上。
玄磯怒不可遏:“你,說,什,么?再,給,我,說,一,遍!”
云中君低下頭去:“是我做的孽,你要打要罵,我絕不還手!”
玄磯突然“哈哈哈哈”仰天大笑起來,笑聲放浪形骸,中又夾雜著些絕望的哭腔。
眾人僵在一邊,大氣不敢出,云起宮從未經(jīng)歷如此疾風驟雨般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