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猜到?
云傾斂下眸,一時(shí)只覺五味雜陳。
此時(shí),淑敏公主卻笑道:“看來這花謎賽是柔華郡主奪了魁首,也該公布謎底了吧?”
云傾才掀眸回話,只淡淡道:“一種異花罷了,名為青囊?!?br/> 其實(shí),此花又名“文圣”,象屬文明,還有輔佐圣明之兆。并且,枝多連理,花皆并蒂……
她何嘗不是想借此花與那人應(yīng)和呢?卻未料,楚御宸根本沒猜出來。
云傾暗嘆了口氣。
而主位上,淑敏公主也揭過了花謎賽此茬,開始談笑起其他話題。
云傾垂下了頭,纖手無意識(shí)地?fù)荛_了發(fā)回的謎題卷。
然而,展開那一瞬——
她怔住了。
水墨的色澤暈染開來,一支連理的青囊花,躍然紙上……
云傾倏然抬眸,遠(yuǎn)遠(yuǎn)地,竟見楚御宸也正望了過來——
那一瞬,兩人目光在空中似有若無地交匯。
她波瀾不驚,他眸光暗沉,然而,又似有股難言的默契,在彼此之間泛開。
直至他移開視線,云傾斂下眸,才覺一腔喜悅,盈滿心湖。
所幸無人注意,她四下掃了一眼,不動(dòng)聲色地卷起了那紙,就如珍藏起一份獨(dú)屬的甜蜜——
“要我說,猜花謎算不得真本事!”
驀地,一道突兀的男聲,打斷了宴上的和諧氣氛。
云傾動(dòng)作一頓,只匆匆將那紙卷塞入了袖中,才關(guān)注起這出變故來。
卻見個(gè)青年男子站起身,卻拱了拱手:“小子失禮?!?br/> “只是我朝向來崇文,今日我等承蒙長公主邀約,共參此賞花雅事,猜花謎終是湊趣,作詩論詞不是更為瀟灑?”
話落,眾人卻詭異地靜了下來。
且不說此番言論對錯(cuò),但當(dāng)著淑敏公主的面貶低其猜謎的提議,難道不是赤.裸.裸地打臉嗎???
哪來的無知狂人?
再一看,內(nèi)閣學(xué)士孫啟家的二公子。
咳。這不是……
三皇子楚傲天的班底嘛。
頓時(shí),再無人感到奇異。
畢竟,三皇子一脈,向來是這樣“言行無忌”的風(fēng)格。仔細(xì)說起來,敬王雖暴戾過盛,但在皇家禮儀方面,也比楚傲天強(qiáng)得多。
于是,眾人心念一轉(zhuǎn),對這位孫二公子的行為,便也見怪不怪了。
無非就是想為三皇子掙回場子而已。
畢竟,方才猜謎時(shí),傳說文采斐然楚傲天早早落敗,想來內(nèi)心不忿。
現(xiàn)下,其指示小弟將話題引回自己最擅長的詩詞一道,卻也不難理解。
果然。
下一秒——
就見楚傲天倏地站起了身,斥責(zé)道:“孫延,說什么呢?快坐下?!?br/> 只是語氣和神態(tài)間,分明不見絲毫怒意。
……咳。
此時(shí),身旁一眾的俊才們,表情都有些凝滯。
女眷那邊,倒是有人竊竊私語起來。
畢竟,楚傲天皇室才子的名頭,還是令不少閨閣少女都心馳神往。
見狀,主位上的淑敏公主也只好出聲:“我看孫二公子說得也不錯(cuò)。”
“只猜花謎是枯燥了些。傲天啊,不如便由你先起頭,以詩詞論道一番?”
“這……不好吧。”
楚傲天面露難色,推遲道。
腦中,卻已開始費(fèi)力回想與花相關(guān)的詩詞——
雖說,作為現(xiàn)代的穿越者,他背后倚靠著無數(shù)詩詞大家。
但畢竟,他從前是個(gè)宅男,肚里墨水不多。一直以來,用的都往日學(xué)校里背誦過的詩詞。
唉……哎?
有了!
驀地,楚傲天目光一亮,心中有了定計(jì)。神色上,也變得胸有成竹起來。
而此時(shí),孫延又適時(shí)地開口奉承道:“三殿下,這京中,誰不知您文才?論詩作詞,由您開場,真真是再合適不過?!?br/> “唉,哪里哪里?!背撂鞊u了搖扇子,裝模作樣道:“都是大家過譽(y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