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微微一笑,又往自己酒杯里添滿了酒。
她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
“姑姑,你在我最無助的時侯,把我?guī)ё唣B(yǎng)大,給了我良好的教育和現在的一切。不管以后我找不到我媽媽,你在我心里永遠永遠,是比她還要親的。”
“我下半輩子有厲康,哪怕沒有了他我還有其他的伴侶,我一輩子不婚也從來沒有想過把你接過來跟我生活,是為了給我養(yǎng)老送終和盡孝?!?br/>
“姑姑,我”
“每個母親都是偉大的,沒有誰會真的狠心丟下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你媽媽當年那么做有她的苦衷,她信里寫過說她不來找你,讓你別去找她也是有原因的?!?br/>
姑姑打斷了我的話,語重心長地說:“夕顏啊,你也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了,你知道成年人的世界,充滿了多少無奈。尤其是在你十幾年前,那個吃不飽穿不暖的年代,所以你應該聽你媽媽的話,別去打擾她的生活,也別去看到她現在生活的好壞?!?br/>
后來,姑姑還跟我說了很多。
基本能讓我確定的是,顧莎莎跟我媽媽有很大的關系。
而姑姑幾乎是知道,我媽媽生活的所有情況的,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不告訴我。
今天見到我和顧莎莎的關系那么好,她忽然間有些緊張,不是怕我去找了媽媽就把她給拋下了,似乎更多的是不愿意讓我去知道,我媽媽生活的現狀。
但她越是那么說,我越是好奇得感興趣。
第二天早上,姑姑出門去和顧莎莎簽合同的時侯,刻意讓我在家里等她。
坐在海邊的我,一整天都是不安。
畢竟是我的親生母親啊,血濃于水養(yǎng)我十年,哪怕她最后丟下了我一個人。現在聽到她的任何動靜,都不會平靜地當是沒有聽到。
潛意識的,還是渴望想要找到她,問問她到底為什么丟下我。
再問問,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想著那些讓人痛苦的心事,我在海邊一坐就是一整天,連午飯都沒有吃。
臨近傍晚的時侯,姑姑還沒有回來,我試著給她打了個電話,想要問問她簽合同順不順利。
但是,她直接掛了。
我再給顧莎莎打過去,她那邊永遠都是忙線,想來是把我設置了。
我能猜到,是姑姑單獨和顧莎莎說了什么。
但是我照顧顧莎莎,是姚鯤遠和sa
e派給我的任務,現在聯(lián)系不上她,我本能地給姚鯤遠去了電話。
我知道我要找的不是顧莎莎,而是想和她繼續(xù)保持朋友的關系,打聽更多。
姚鯤遠接起電話,忽然間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什么事?!?br/>
“姚總,你們到金洲了嗎?”
“嗯!”姚鯤遠一副很不耐煩的樣子,問我:“什么事你說!”
變化無常是他的特性,他這種態(tài)度讓我瞬間就不知道概要說什么好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什么?!?br/>
“好?!币H遠沒等我說話就直接掛了電話。
那態(tài)度冷漠而又疏遠得,仿佛前兩天我們在鄞州的時侯,沒有發(fā)生過任何事情。
薄涼的人啊!
可是掛了電話以后,我越想越不甘心。
潛意識有什么東西在作祟,就想要見到姚鯤遠,更想要見到顧莎莎。
于是我給姚鯤遠發(fā)了個消息:“晚上你有空和我見面嗎?”
“九點以后?!币H遠回了我。
車姑姑開出去了,我不確定她到底要什么時侯回來,九點以后我們這邊再出去的話,打到車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我厚著臉皮,讓他來接我。
沒想,他答應了。
一看時間已經8點多,夜色下我坐在海邊,依然一點都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