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旋律優(yōu)美的輕音樂令以辰緊張的身心舒緩了不少。
靠著落地窗的兩張單人沙發(fā),兩人面對面而坐,木桌上有一臺銀色的筆記本。
安德烈伸出手:“自我介紹一下,安德烈·布朗,英國人!
“以辰!彪m然在昨天對方就知道了他的名字,但出于禮貌,以辰還是說了一遍。
“等你五個小時了,再不來我就要去找你了。俱樂部的任務(wù),完不成可是要扣工資的。”安德烈朝遠(yuǎn)處的侍者打了個響指,“喝點什么?”
五個小時?以辰忽然有種被人當(dāng)做貴賓對待的感覺:“焦糖拿鐵!
“一杯濃縮,一杯焦糖拿鐵,謝謝!卑驳铝覍κ陶哒f。
“濃縮很苦!币猿秸f。
“但是很香。”安德烈插上u盤,調(diào)出酒館大廳和門口的監(jiān)控錄像,挪動筆記本,將屏幕對著以辰,“九點二十六,從這里開始看吧。”
以辰往前湊了湊身子,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九點二十六分,正是他和艾雪走進(jìn)酒館的時間。
雖然是晚上,但畫面很清楚,顯然,酒館的閉路電視并不是擺設(shè)。
侍者端著托盤走來,微微躬身,將咖啡和紙巾輕輕放到桌上。
以辰專注地看著錄像,對咖啡置之不理,而安德烈端起杯子,慢慢地喝著。
時間悄然流逝,半個小時后,以辰緩緩抬起頭。
安德烈輕輕一笑:“困惑、震驚、恐懼,一個眼神就能輕易表達(dá)出這么多東西。不得不說,眼睛真是個神奇的東西。”
以辰緘默不言,他要好好緩一緩,從蒙面男子出現(xiàn)到五車追尾,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思議。
安德烈翹起腿,雙手疊放在膝蓋上,安靜地等著。
良久,以辰問道:“這是真的嗎?”
“你心中不是已經(jīng)有答案了?”安德烈反問。
以辰一怔,點點頭,又沉默了。
安德烈招來侍者,又點了一杯焦糖拿鐵。
不一會兒,侍者端來咖啡,安德烈將咖啡推到以辰面前:“涼了,換一杯!
“謝謝,你不再來一杯嗎?”以辰看到了安德烈前面的空杯子,他剛才忙著看錄像,的確沒顧得上喝咖啡,此時喝上一口,入肚暖暖的。
“這應(yīng)該是第十六杯!卑驳铝覔u了搖頭,“喝飽了,肚子里現(xiàn)在全是濃縮!
“十六……杯!币猿矫銖(qiáng)一笑。
“二十分鐘一杯,不算多,就是舌頭受苦了!卑驳铝覍㈦娔X推到兩人都能看到的位置,“怎么樣?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問?”
看著安德烈胸有成竹甚至是得意忘形的樣子,以辰是想搖頭的,但他心里確實有很多問題,最終還是如實地點了點頭。
“很好。”安德烈滿意地說,“聽我講完你就全明白了,不過在講之前你要先回答我?guī)讉問題。服務(wù)員給你的是什么東西?”
“木牌,就是這個!蔽⑽ⅹq豫,以辰從口袋里掏出一塊木牌,“服務(wù)員說是有位先生讓他轉(zhuǎn)交給我的。當(dāng)時還有一張紙條,讓我出去見他。”
安德烈觀察著木牌:“原來那個神秘人是他。”
“神秘人?”以辰覺得安德烈像極了一名私家偵探,只不過模樣多少有點猥瑣。
“我們繼續(xù),下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很重要,認(rèn)真回答!卑驳铝覈(yán)肅起來,“你是不是有一把三寸長的金屬小劍?”
“是它嗎?”以辰將小鐵劍輕輕地放到桌上,他被安德烈盯得有些緊張。
“相似度100%,核實成功,身份確認(rèn),黑暗之主,以辰!币粋充滿了磁性的男子聲音傳入安德烈耳中。
嚴(yán)肅的表情瞬間被溫和的笑容取代,安德烈咧嘴一笑,再次伸出手:“恭喜你,正式成為新秀俱樂部的玫瑰會員。”
“玫瑰會員?”以辰愕然,他跟不上安德烈的思路,任由安德烈握住他的手象征性晃了晃。
“既然都是自己人,那我就直接一點了!卑驳铝抑钢郎系男¤F劍,干脆利落地說,“你與黑光一同消失后,去了一個暗無天日的世界。在那里,你看到了一把與它外形完全相同但尺寸卻是它十倍的劍,我說得對不對?”
以辰望著他,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安德烈得意一笑,他很享受以辰的表情,相比于莫凱澤,眼前的青年無疑正常多了。
他從耳朵里取出一個小東西,白白的,像是一小粒米飯:“這樣,先幫我完成一下任務(wù),再扣工資明年就要吃土了!
“這是什么?”以辰問。
“微米耳機(jī),集通話、錄音、翻譯等多種功能于一體,采用最新科技,能縮小到100微米依附在外耳道里,是一款先進(jìn)的隱形耳機(jī),質(zhì)門的高科技產(chǎn)品。”安德烈說,“將你在那個地方的所見所聞從頭到尾詳細(xì)地講一遍!
“錄音?”
“算是吧!卑驳铝覜]告訴以辰這是信息采集——這邊兩人說的話都會被那邊的人工智能存儲下來——畢竟解釋起來又要浪費時間。
幾分鐘后,以辰講述完昨晚的經(jīng)歷,安德烈高興地收起耳機(jī)。
“現(xiàn)在能講了嗎?”以辰迫不及待地問,他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擅長談判,對方三言兩語就將他所有的話套了出來,而他到目前為止只是像看電影一般地重溫了一遍昨晚的經(jīng)歷。
“當(dāng)然,我們開始吧。”安德烈拿起無線鼠標(biāo),放大畫面,一名青年正背對攝像頭和服務(wù)員說著什么,“九點三十二,這名青年走進(jìn)酒館,和服務(wù)員說了大概有半分鐘。半分鐘后,青年離開,服務(wù)員去了你那里。結(jié)合你剛才所說,他無疑就是給你木牌和紙條的人!
“是他!”以辰驚訝,雖然畫面中只有一個背影,但深藍(lán)色西裝和那長方形的黑色布袋卻暴露了青年的身份。
剛才看錄像時以辰就發(fā)現(xiàn)青年了,在他消失后,青年從街對面走來。
行走在一動不動的人群和車群中青年是絕對的焦點,他想不注意都難。
“沒錯,這名青年早在你進(jìn)酒館后的六分鐘里就出現(xiàn)過一次,而你卻沒有發(fā)現(xiàn),或者說你只是單純看了一遍錄像,壓根沒有思考。”安德烈淡淡地說,“哪怕你稍微動動腦子,也能順著服務(wù)員這條線索找到他!
以辰臉色尷尬,他當(dāng)時還真沒去想這些。
“出了酒館,就是你看到也經(jīng)歷過那一幕,死仆出現(xiàn),行人和汽車靜止……”安德烈放大酒館門口的畫面。
“死仆?”
“就是那個蒙面男子,他能短時間引導(dǎo)水元素,這也是你被冰凍的原因。”
“水元素?”以辰臉色古怪。
“不信?”安德烈問。
“姑且相信。”以辰其實想說不信,但又怕惹他不快,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逗留,連忙轉(zhuǎn)移話題,“行人和汽車又是怎么一回事?”
安德烈正色道:“行人和汽車是因為……絕對零度。”
“絕對零度?”以辰不解。
“從物理學(xué)的角度來講,絕對零度是熱力學(xué)的最低溫度,開爾文溫度標(biāo)的定義的零點,約等于攝氏溫度零下273℃,是理論上的下限值。在此溫度下,物體分子沒有動能和勢能,內(nèi)能也就為零。物質(zhì)的溫度取決于其內(nèi)原子、分子等粒子的動能。根據(jù)麥克斯韋-玻爾茲曼分布,粒子動能越大,物質(zhì)溫度就越高。理論上,若粒子動能低到量子力學(xué)的最低點時,物質(zhì)即達(dá)到絕對零度,不能再低!卑驳铝铱谌魬液樱皳Q句話說,在絕對零度下,一切事物都將達(dá)到運動的最低形式。你可以變相理解為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