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風(fēng)箏在一群孩子中央跑了一會,并沒有覺得什么不妥。就是有時候我往后看蒲堯,會讓廣場上的人覺得我腦子不太正常。
放了一會風(fēng)箏,我覺得我還是無法完全忽略旁人的目光。
“蒲堯,我們要不要回去?”
蒲堯停下來,我知道他還想再玩一會,但是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
“哦,那行吧?!蔽覜]有想到貪玩的蒲堯居然會答應(yīng)。
往回走的路上,我抱著一個粉色的風(fēng)箏走在蒲堯后面。路過我身邊的人看不見我前面蹦跳著走路的蒲堯,只注意到了我手里的風(fēng)箏。
一個大男人還喜歡粉色的風(fēng)箏,我被來來往往的人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蒲堯趁著我不注意,一個人跑上了一條另外的小路。
“蒲堯?”我只好從大路上跟過去找他,“你能不能別亂跑,不是說要回去了嗎?!?br/>
還好小路只是周圍的灌木叢長得高了一些,并沒有很錯綜復(fù)雜。我順著一條路往前走,很快就跟上了蒲堯。
“不是說走大路回家嗎?怎么你自己一個人往這跑?!?br/>
“鄉(xiāng)下冒險多有意思?!蔽也焕斫馄褕?yàn)槭裁催@么興奮,也不理解他這又是哪來的冒險精神。
我打開手機(jī)手電筒為自己提供一點(diǎn)微弱的光。蒲堯似乎沒有原路返回的意思,我只能跟在他后面,小心躲避著橫伸過來的樹枝。
“你再往前走,我就自己回去了?!蔽覄裾f沒有用,我開始試著威脅。
“你可是答應(yīng)過要陪我的,你要是自己回去的話......”
“好好好,我答應(yīng)你。”我打斷了蒲堯的話。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搞清楚蒲堯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如果他真的是個鬼,那要是突然給我下個什么咒,拉著我和他一起下去的話......
我正胡思亂想著,蒲堯突然在我面前停下了。
“你看我說沒路了吧?快點(diǎn)跟我回大路上去?!蔽译m然嘴上這樣說著,但是剛剛在小路上走了這么長時間,誰知道回去的時候會不會碰上什么豺狼虎豹的。
“噓?!逼褕蜇堉?,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干什么呀,這么神秘?”
我順著蒲堯的目光看過去,嚇得差點(diǎn)下巴掉了。
“你小聲一點(diǎn),別被發(fā)現(xiàn)了。”蒲堯回過頭瞪我。
我手忙腳亂地把手電筒關(guān)掉。
小路走到這就是終點(diǎn)了,往前是大概十幾米高的斷崖,下面是一片農(nóng)田。我看見一個人正在拖著另一個人往田地里走。
“云淮,那個被拖著的人是不是死了。”
“別亂說,大晚上怪嚇人的?!惫舛d禿的田地上只有兩個身影,一個往前走,一個被拖著。被拖著的不是死了還能是什么?我的后背驚出了一身冷汗。
“我怎么感覺那個殺人的是個女生?!逼褕虻囊挂曇暳Ρ任液迷S多。
“能看清她大概長什么樣嗎?”
“馬尾辮,比我矮一點(diǎn),目測一米七?!逼褕虬阉吹降亩急M可能詳細(xì)地描述給我。
“穿著運(yùn)動鞋,短裙。臉看不清楚。”
難道是她?我在腦海里畫出了郝安的樣子。
不可能。她在西城區(qū),離這里這么遠(yuǎn)。我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云淮,云淮,她朝著我們的方向走過來了。”
我看周圍的灌木叢并不可能完全把我擋住,我下意識地說了一句,
“快跑!”
回到民宿房間,我依然心有余悸。
蒲堯在沙發(fā)上盤腿坐著嘲笑我,“云淮你膽子也太小了吧,跑得比受驚的兔子還快?!?br/>
我拿起枕頭向他扔過去,自然是扔了一場空?!皠e人又看不見你你當(dāng)然不怕。要是發(fā)現(xiàn)我也把我滅口了怎么辦?!?br/>
“那我就天天守著你的墓給你講故事。”
“滾!”我拿起另一個枕頭扔向蒲堯,“一天天的你就不能盼我點(diǎn)好。”
蒲堯看了看地上的枕頭,光著腳踩到兩個枕頭上。他是踩不到枕頭的,我的心里此刻好奇蒲堯這個動作是怎么想出來的。
“云淮,那件事我們要怎么辦???”蒲堯說得是我們目擊農(nóng)田拋尸的事情。
“沒什么辦法?!蔽液鸵露P,“就當(dāng)什么都沒看見。”
“可是那畢竟是一條人命,就這么被扔在田地里。”
“現(xiàn)在是秋收時候,家家農(nóng)忙會有人發(fā)現(xiàn)的?!蔽曳藗€身,臉朝向窗外。我太累了今天連澡都不想洗。
“可是真的不要報(bào)案嗎?”
“嗯。”我開始有了困意根本不想聽蒲堯說些什么。
第二天我是被警車的鳴笛聲給吵醒的。
“怎么了?”我坐起來,揉著惺忪的睡眼問蒲堯。
“好像說是民宿里死了個游客,警察在挨個問民宿里的人呢?!?br/>
“哎,好好的度假又趕上死人了,真不吉利?!逼褕蛴盅a(bǔ)了一句,當(dāng)然我知道他才不管那些,只是因?yàn)槲乙粏栐挷荒芘闼?,他才不開心的。
正巧此時,房間外有人敲門,“您好?云淮先生?”
我開門老板娘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