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的繡樓之上,凌詩情眼神宛如秋波一般望著街邊的那兩人。
看書的那呆子雖然看著有些木訥可應(yīng)該還算是個正人君子,畢竟圣賢書下無刁民這句話是自己父親說的,應(yīng)該錯不了,至于書生一旁吃餅的那個少年,雖然模樣長的還算是可以,可是無論怎么看都覺得那人眼神中帶著些許地痞流氓的感覺,而那吃餅的模樣也是個活脫脫的鄉(xiāng)下人模樣,手中的撥浪鼓還有那不倫不類的木劍看著也是滑稽,所以凌詩情考慮了片刻,最后還是決定把這繡球拋到那兩人身邊,因?yàn)闊o論是那個看著有些直板的書呆子或是那個小流氓誰撿到這個繡球,終歸還是好過離自己最近的這個賀子昂的。
可若想把這繡球拋到兩人身邊,對凌詩情來說也是個難事,畢竟這繡球一旦離開了自己的手,那賀子昂肯定是借著自己會輕功的本領(lǐng)騰空而起,到時候無論自己從哪個角度扔出去,這繡球都是逃不出賀子昂的手掌心,凌詩情微微低眉看了看那樓下的賀子昂,此人好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小姐吉時已到?!?br/> 秀樓后面的奶媽看見凌詩情猶豫不定,連忙提醒了一句,生怕耽誤了時辰。
凌詩情回頭微微一笑,隨后拿定了注意。
“吉時已到,各位才俊們請準(zhǔn)備!”
一位年近五十的仆人上前一步?jīng)_著樓下的人群喊了一聲,隨后那百丈紅毯上面的青年們瞬間沸騰了起來,爭著搶著往前面走兩步,而最前面的賀子昂則還是穩(wěn)如磐石一般,一動不動,臉上掛著那似有似無的笑容。
凌詩情微微移步,隨后面帶微笑風(fēng)情萬種的沖著人群行了個禮,然后緊跟著直接把自己手上的紅色繡球扔了出去。
果然,賀子昂看見凌詩情出手的那一瞬間直接騰空而起,幾乎就在繡球飛到最高處的時候,穩(wěn)穩(wěn)的抓住了那紅色的絲綢帶子,但是就在賀子昂剛剛抓到帶子的時候臉色突然一邊,嘴上輕聲罵道:“上當(dāng)了!”
秀樓之下的人們看著半空中的賀子昂實(shí)在是有些滑稽,人家凌詩情扔出去的僅僅就是那繡球之上的紅色帶子,根本不是真的繡球,而賀子昂竟然當(dāng)真的沖著天上飛了過去。
“還真是愚鈍?!崩铨垳\看見這一幕以后咧嘴一笑,一點(diǎn)不客氣的評價了一句。
秀樓下面的人笑了,凌詩情也笑了,隨后還未等那賀子昂落地,就宛如小鹿一般,一揮手直接把手上的繡球奔著李龍淺還有那個書呆子的位置扔了過去。
賀子昂看見凌詩情出手了,但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因?yàn)槟抢C球已經(jīng)緩緩的飛向了李龍淺還有書呆子的方向,情急之下,賀子昂竟然拔出了自己身上的佩劍,然后一用力直接把手上的寶劍扔了出去。
繡球在前,寶劍緊隨其后。
街道上面的人都看傻眼了。
“我看了三遍,怎么還是沒有找到你說的紕漏啊?”
然后就在這球劍齊飛之時,書呆子茫然轉(zhuǎn)身剛要沖著李龍淺質(zhì)問一番,但誰曾想那紅色繡球跟寒光閃閃的寶劍竟然一起奔著他的腦袋飛了過來。
“小心!”
李龍淺低吼一聲,隨后一腳踹在了那書呆子的屁股上面。
千鈞一發(fā),書呆子被李龍淺一腳踹飛,才躲過了那紅色的繡球,還有那把寒寒發(fā)光的寶劍,看見書呆子沒事,凌詩情那顆懸著的心也算是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來。
片刻之后寶劍把繡球死死的釘在了街道之上。
賀子昂微微一笑,隨后沖著李龍親高聲喊道:“小子,把我的繡球給我撿回來!”
凌詩情聽到這句話以后,黛眉微皺,心中暗念不好,這小子若是真的把繡球交給賀子昂,那自己這下半輩子豈不是還得落在那賀子昂的手中,不知不覺間凌詩情的命運(yùn)好像掌握在了李龍淺的手中。
李龍淺回頭看了看那繡球,隨后又看了看那躺在地上摔的不輕的書呆子。
“小子,我跟你說話沒聽見嗎?”
賀子昂看見李龍淺沒有反應(yīng)有些不耐煩的喊道。
直到此時李龍淺才抬眼看了看賀子昂,然后把手中的大餅扔到了書呆子的身上,一邊擦著嘴一邊看著賀子昂問道:“你剛才險些要了他的性命你可知道?”
“我讓你幫我撿那繡球,你怎么這么多廢話?”賀子昂往前兩步看著李龍淺質(zhì)問道。
“你心臟怎能如此歹毒,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你卻能因?yàn)橐粋€繡球?qū)λ麓藲⑹郑 崩铨垳\指著那躺在地上的書呆子擲地有聲問道。
賀子昂聽到這話明顯愣了一下,但是還未等賀子昂反應(yīng)過來,李龍淺就已經(jīng)奔著那繡球的方向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視他人性命如草芥,如此歹毒之人,理應(yīng)斷子絕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