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游雖是世子卻沒有官身,秦老大將事情定了論后,自然就沒他什么事了。
不過這也能看出“印象”這種事是極為重要的,原本這殿中君臣誤以為詩是趙仲白作的,賜個官身無可厚非,就連秦老大都要贊上兩聲“才子”。
可大家發(fā)現(xiàn)這些詩居然是秦游作的后,然后…就沒然后了,一不說才子,二不賜官身,也就是給個金餅子罷了,還因為是讀書了,暗地里還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剽竊了哪個大儒。
不過秦游也不在乎,本身他也不想當官兒,給錢就行。
看的出來,秦老大對秦游還是頗為滿意的,讓老太監(jiān)白千將秦游送出了議政殿。
出了大殿,白千笑瞇瞇的說道:“看來這坊間傳聞不可信吶,沒成想,小世子您居然是文曲星轉(zhuǎn)世,出口成章,這詩詞歌賦信手拈來,真真是了不起,咱家佩服?!?br/>
秦游嘿嘿一樂,略顯好奇的問道:“這位公公,家兄常說有一位內(nèi)侍叫做白千,是陛下近侍,不會就是你吧?”
一聽秦猙提起過自己,白千突然收起了笑意,冷冷的說了聲:“是咱家又如何?!?br/>
白千不用想就知道,這秦猙肯定背后罵他是個沒卵子的閹貨,因為秦猙當他面就是這么罵的。
誰知秦游雙眼一亮,直接從懷里掏出了一個金餅子,四下看了眼后,生生塞進了白千的袖子里。
秦游那是扯蛋都不帶眨眼的貨色:“果然是白公公,久仰久仰,公公的大名,我聽的都耳朵起繭子了,家兄常提起你,說你是當今陛下最信任的人,大半輩子任勞任怨的服侍陛下,真乃是大臣榜樣武將標桿,提起你必須豎起大拇指贊上一聲?!?br/>
“此話…”白千一臉狐疑:“當真?”
“當然是真的了,沒事我忽悠你個死太…沒事忽悠你干嘛,您說是吧?!?br/>
白千微微一笑,他好歹是內(nèi)廷大太監(jiān),又掌管騎司,什么話是真什么話是假,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秦游說他大哥吹捧他這個太監(jiān),明顯就是扯蛋。
可問題是很多時候假話比真話好聽,明知道是忽悠自己,可白千心里卻美滋滋的,話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小世子這個態(tài)度。
文臣講究風骨,自然不愿意與他這個太監(jiān)產(chǎn)生交集,武將呢,又嫌棄他是個老陰陽人,更鄙夷了。
相比其他那些妖艷的賤貨,秦游還是第一朵與眾不同的奇葩,可以說是國朝第一人了,在此之前,還真沒人會舔著臉給太監(jiān)拍馬屁。
白千瞅著秦游,那是越看越喜歡,長的俊俏,說話好聽,又有文采,嘖嘖嘖。
人和人之間就是這樣,一句話能成世仇,一句話也能瞬間拉近距離。
白千連忙把袖中的金餅子還給秦游,樂的見牙不見眼:“雜家曉得,你們越王府的日子也不寬裕,在咱這不興這個,世子拿回去留著自己花銷便是?!?br/>
“誒,白公公瞧不起我是不是?!鼻赜文樕蛔?,挑著眉說道:“我爹是當今陛下的親弟弟,我和陛下算是一家人吧,而你又伺候了陛下大半輩子,陛下雖然和你不是親人,可是卻相處了大半輩子,不是親人也勝似親人,這么算的話,咱倆是不是自家人,小輩孝敬長輩不對嗎?”
白千面色煞白,趕緊捂住了秦游的嘴巴,一臉驚恐:“使不得,萬萬使不得,這話可不能隨便出口,小世子您這是要害死咱家啊?!?br/>
秦游掙脫開白千說道:“別人怎么想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自己是這么想的,你不要就算了,當我白說?!?br/>
說完后,秦游將金餅子揣進了懷里,氣呼呼的。
“誒呦,我的小祖宗誒?!卑浊Ь秃蛯W過川劇變臉似的,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樣,拉住秦游悄聲說道:“咱家何德何能能與天潢貴胄相提并論,小世子您可是折煞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