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似乎從未離開,站在柏油路上,冷漠地看著許凌風(fēng)。
許凌風(fēng)一股怒氣直沖上心頭,他覺得自己被耍了,快步走到女孩的面前,惡狠狠地盯著她。
“你剛剛?cè)ツ睦锪?”許凌風(fēng)極力克制著自己的怒火。他很少發(fā)火,即使是數(shù)學(xué)老師說了那么過分的話,他都沒有多少怒氣,只是覺得委屈。
可現(xiàn)在許凌風(fēng)的眼睛中都已經(jīng)填滿了火焰,他可以被冤枉,但不想被背叛,女孩的消失,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背叛。就像盟友之間的契約,約束雙方必須互相幫助,而撕毀契約的一方就是背叛了另一方。
“你為什么不幫我解釋?”許凌風(fēng)盯著女孩,現(xiàn)在他怒火中燒,女孩那種居高臨下的氣場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許凌風(fēng)本來就比女孩高一頭,現(xiàn)在他更是滿腔怒火,看上去還真的有幾分盛氣凌人的感覺。一瞬間,許凌風(fēng)也覺得壓過了女孩的威嚴。
可女孩不為所動,還是冷冷地看著他,像是看一個活蹦亂跳的猴子。
許凌風(fēng)被激怒了,眼睛一片赤紅,可他實在做不了什么,軟弱的人憤怒也有極限,他只能憤怒地盯著女孩看。這種感覺就像一拳達到了棉花上,充滿了無力感。
許凌風(fēng)實在想不通女孩這么做的理由,難道僅僅是因為好玩嗎?
“臨時測試完畢,承受能力太差,我很懷疑你接下來要怎么執(zhí)行任務(wù)!迸⒔K于說話了。
又是一句莫名其妙地話,許凌風(fēng)只聽懂了前半句。
“你耍我,還說我承受能力差?”許凌風(fēng)差點被氣笑了。
“我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這個人!”女孩頓了頓,緩緩?fù)鲁鰞蓚字,“林夏!”
許凌風(fēng)心里一驚,瞬間冷靜下來了,那兩個字仿佛擁有魔力,將他通體變得冰涼,沉睡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忽然被喚醒了。
皎潔的月光,斑駁的夜色,孤兒院里站著長著翅膀的惡魔,旁邊是嚇得不敢動彈的小女孩。惡魔露出雪亮的獠牙,它有著強而有力的爪子,小女孩的身體瞬間就被撕裂,一切都是那么迅速,迅速到什么痕跡都沒有留下。
許凌風(fēng)的臉色慘白,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恐怖的場景之中,他躲在墻角,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身體止不住地發(fā)抖。
“你,你怎么會知道這個人?”許凌風(fēng)的聲音都在顫抖,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碰撞。
“她是你小時候孤兒院的一個小女孩,對吧?”女孩反問他。
“我不知道,我記不大清了,我的記性一直不好,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存在過……”
“她當然是真實存在的!”女孩打斷了許凌風(fēng),“只不過她早就死了!”
“死了……”許凌風(fēng)喃喃自語,“死了,原來都是真的……”
“現(xiàn)在我們能進去談?wù)劻藛!”女孩指了指圖書館,然后往里面走去。
許凌風(fēng)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
這其實是他夢中的一個場景,在夢中,有一個惡魔殺死了小女孩。
小時候他在孤兒院的時候,總是做夢,會夢到各種奇奇怪怪的事情,更為神奇的是,他夢到的這些事情總會在現(xiàn)實中得到驗證。
比如他小時候有一次夢到院長在一個夜晚路過他的房間,掉下了一個荷包,第二天早上他起來的時候,果然在門口撿到了一個荷包。還有一次是他夢到有孩子偷偷跑去廚房偷吃東西,被抓個正著,第二天院長就說了這件事,還說餓了也不能偷吃。
諸如此類的事情有很多,許凌風(fēng)從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自己詭異的夢,他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他很害怕自己和別人不一樣。
恐怖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那個晚上許凌風(fēng)睡得很早,月亮也很明亮。在夢里,那個惡魔就是在月光中降落在孤兒院的院子里,許凌風(fēng)不知道那時候是幾點種,只知道院子里空無一人,可偏偏那個小女孩從走了出來。
許凌風(fēng)對那個小女孩有印像,她叫做林夏,大概四五歲,被送來孤兒院不久,平時很愛笑的一個小女孩?僧敃r她的眼睛里只有恐懼,她被嚇得說不出話來,而那個惡魔只是輕輕地一揮,女孩的身體就四分五裂了。
許凌風(fēng)當時被嚇醒了,更大的恐懼在他心里爆發(fā)了,他知道這一切都正在發(fā)生,他夢到的一切都會成為現(xiàn)實。
許凌風(fēng)小心翼翼地把窗戶打開一條縫,看見院子里空蕩蕩的,他仔細地觀察,不放過每一個細節(jié)。雖然他害怕得快要暈過去,可他必須要確認。
許凌風(fēng)緊緊地捂住自己的嘴巴,溜到房間的墻角,旁邊就是房間的門,院子里什么聲音都沒有,可他不敢打開門,他就這樣縮在墻角,直到第二天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