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家里收藏了一套什么革版本的十萬個為什么,這時候就派上用場了,第二天一大早,努力回憶了半個晚上,第二天王厚又是把府里皮匠木匠折騰起來,可算把最后缺的一個部件給加了上。
風(fēng)箱。
拆了個大匣子,插進去兩根拉桿,里面糊上一塊大牛皮,這玩意就做好了,建好的煉鐵爐子又被扒開了個窟窿眼,磚頭水泥砌了個通風(fēng)道,也不管水泥干不干,王厚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下令開爐煉制鐵礦石了。
昨天那些剛被干燒了一天的大煤塊是派上了用場,已經(jīng)發(fā)污無亮的大煤塊在王厚的吆喝聲中,被一塊一塊的搬到了爐子里,那些昨天扒拉回來的鐵礦石也是被扔了進去,然后還撒進去了石灰作為反應(yīng)介質(zhì),不過還沒等王厚興致勃勃的下令點火時候,一直捏著下巴皺著眉頭看著的,曹總下令送來的鐵匠頭忽然是在邊上重重一抱拳。
“家主且慢!”
“哦?”
目光落在這家伙常年打鐵煉到臉上都結(jié)出來的一塊塊肌肉上,王厚是愕然的疑問著。
明顯有點緊張,畢竟就算王厚這樣小官都和他這個家奴身份天差地壤之別,可這家伙工匠精神倒是不錯,依舊是抱拳詢問著。
“不知家主開路爐是要打造農(nóng)具,還是打造兵刃?如果是打造農(nóng)具,石炭煉制足矣,可若是打造兵刃,小人曾經(jīng)用石炭煉制多批,每次皆脆不堪用,請家主明鑒?!?br/> 這家伙倒是懂得不少,高看他一眼之后,王厚是隨意的笑道:“無妨,打造些農(nóng)具而已?!?br/> 明顯露出些失望的神色,不過這肌肉鐵匠沒多說什么,抱拳躬身退了下去。
這次不是蜂窩煤引燃了,完全是往里扔的燒紅的上好木炭塊,就算如此都是燒了半天才引燃,不過火一起,煤的優(yōu)勢就展現(xiàn)了個淋漓盡致,熾熱的溫度噗的一下子順著爐口冒了出來,木炭火最多能達到一千來度,可是煤炭火足可以達到兩千度以上,熱氣烤的附近冰雪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下來,里面大塊小塊質(zhì)量不均的鐵礦石也是迅速龜裂,噼里啪啦的散落開。
“還愣著干什么?鼓風(fēng)啊!!!”
要說當領(lǐng)導(dǎo)的動不動罵人呢!沒有眼力見,看著王桿子幾個在那兒傻站著看著,王厚是無語的叫嚷起來,可這一句讓他們更是手足無措,無可奈何下,王厚親自抓著簡易的風(fēng)箱拉手,呼哧呼哧的往里充著大風(fēng),充足的供養(yǎng)量進去,本來就已經(jīng)旺盛的火焰更是蒸騰而起,熱的人在爐口甚至都站不住腳了,被逼的只能向后退去。
看著王厚滿頭大汗的推著風(fēng)箱,剛剛臉上都是肌肉的鐵匠頭簡直是眼前一亮,兩個健步就跟了過去,也是拿著第二個高爐的向內(nèi)推去再一次火光明亮的蒸騰而起,這會兒王桿子方才如夢初醒,接過了王厚手里的風(fēng)箱推子兩個高爐一起冒著混混熱火,王厚這終于可以向后退一步了。
捏著下巴幾捋好不容易才長出來的小胡子,看著眼前的高爐噴薄著的黑煙,王厚的雙眼再一次冒出來金光來,一雙手不住地搓著。
燃料不行,鋼鐵制品總行吧?饅頭吃一個扔一個,豆?jié){喝一碗倒一碗的日子,全靠這鐵疙瘩了!
…………
這爐煉鐵初步需要兩道工序,第一步是塊煉法,第一爐燒了幾個時辰,非金屬元素的石制在熾熱中燒的崩落差不多了,把滾燙的爐灰拔出來,煤炭在缺氧灼燒下產(chǎn)生大量的一氧化碳與鐵礦石中鐵元素還原反應(yīng),一塊塊外面還沾著渣子不規(guī)則的生鐵塊已經(jīng)是大大小小出現(xiàn)在了爐渣灰中。
本來不以為然從爐渣灰里扒拉出鐵來,可是兩塊尚且有些燙手的生鐵相互撞擊兩下,臉上都練出肌肉的鐵匠頭立馬是露出了滿臉的驚訝,不可思議的拿著手中誘惑的生鐵塊打量了半天,這才忽然瘋了那樣,一塊一塊瘋了那樣急促的扔進了筐子里。
同時代西方,此時還是用木炭塊燒,在不到一千度的低溫,煉出充滿蜂窩氣孔和雜質(zhì)的海綿鐵,再依靠鐵匠的錘子反復(fù)錘打這種海綿鐵,打出雜質(zhì),才能完成對鐵器的加工,不過人家的確是后起之秀,文藝復(fù)興起,短短兩三百年,就把漢朝到清朝兩千年的冶煉技術(shù)進化完成了,旋即還完成了工業(yè)化,完全超越了東方。
還好,如今有了王厚,帶動的大漢朝冶煉工業(yè)都跟著提升了。
讓高爐開始冷卻,得到一堆生鐵的王厚卻沒忙著繼續(xù)冶鐵,反倒是又指揮工人接著忙乎起來,趁著現(xiàn)在高哭爐的酷熱把周圍凍得結(jié)實的土壤都給烤化了,他老人渣都親自輪起鐵鍬來,挨著兩座高爐邊上,急促的挖掘出了兩方兩米長寬,半米深,正方形的槽子出來。
坑底兒完全鋪平,王厚還不滿意,又是讓人搬過磚頭來,在上面用水泥砌上一層平整,就像兩個小游泳池了,這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