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判斷都是對的,最后一棵榆樹走完似乎就到了盡頭。整個大街上再無半棵樹,不管是什么品種。
回頭看走過的路——也一樣:街上哪來的樹,連植被都沒有!似乎自己不是走過來的,倒像是夢一般忽然就立在了這里。
不對比不知道,現(xiàn)在才察覺這里街上的嚷鬧聲似乎比里面的更鮮活。
藍(lán)色衣衫男子剛確定完自己已經(jīng)走出了鏡花水月,就聽得肩頭上蓋下一陣掌風(fēng),飛速閃到一邊。
“飄飄……哎喲……”一長條身體還是往自己腳下鋪了去,不過只是一晃眼,那人又馬上斜著彈立起來。他根本還沒有著地,就意味著這一起身根本就沒有著力點。藍(lán)衣男子內(nèi)心暗自掂量了一下他的實力。
兩人看了看對方,再看看自己,頓時明白……是認(rèn)錯人了!
“哇,哈哈哈,實在對不住了。都怪我,葉輕飄那小身板和你這個實在是差別很大嘛,哈哈哈,抱歉抱歉……哈哈哈!”來者實在很是愛笑,但并不是說他的抱歉只是做做樣子,相反很是走心。
“葉輕飄……”這個被認(rèn)錯的藍(lán)色衣衫男子冰著一張臉想起在鏡花水月里那個也認(rèn)錯人的人。
“你叫更云?”
“你怎么知道我?”
“之前也有人認(rèn)錯我?!蹦{(lán)色衣衫男子說著又看了一眼對方的衣服。
“是葉輕飄?!?br/> 還不等更云問下一句,墨藍(lán)色衣衫男子已扭身就走。
“嘿,你也出來啦?”男子剛走出去幾步就聽得后面一個姑娘的聲音,這聲音聽上去有幾分耳熟。
“哇,是你……”緊接著又傳來那女的和另外一個人朝著對方的驚呼。男子停了下來,但是并沒回頭。
“你不知道,更云,剛剛我以為你是那個在幻境里遇到過的人,和我們倆穿同一個色,之前我就認(rèn)錯了的。那人還把我一個人扔在幻境里,白長那么好看了,如果以后遇見我一定要收拾他?!北M管那個叫更云的一直“嗯哼”不停提醒,但還是聽得身后女子一直嘚啵個不停。
藍(lán)色衣衫男子干脆回頭走了過去,葉輕飄也真是瞎,這才沒隔幾步呀,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故意在背后挑釁。
“咦……你……你也在?”也許剛背后說完別人壞話,葉輕飄下意識地雙手握拳,做出一副格斗姿勢。
“我在,你來收拾吧?!?br/> 與其說深深眨了一下還不如說閉了一下眼睛之后,藍(lán)色衣衫背一只手站到葉輕飄面前。那邊更云身形飄忽一晃就擋到了葉輕飄面前。
葉輕飄倒也扛事兒,一把把更云擋回去手肘支在他的肩上混混般在地上顛著一只腳:“英雄,來日方長,賬什么時候算都不嫌晚,可以連本帶利嘛,呵呵,敢報上名來么!”
“寸言?!睂Ψ矫嫔系钠届o如水透漏著內(nèi)心的“誰把你放在眼里!”。
葉輕飄深吸一口氣,吸得臉上五官皺成一堆。一起從鏡花水月里出來的卷堆從一開始就被三人自動隱形,只好抱手在一旁看熱鬧。
葉輕飄吐到一半的氣忽然被一股莫名的氣體生生憋了回去,然后就聞到香味,許多種味道參雜在一起的那種,香到悶人,喘不過氣來,在被憋得閉上眼睛前最后一剎她看到的是一片五顏六色……
這一切來得快和猛,氣流從四面八方卷來。更云本能地轉(zhuǎn)身雙臂圈起把葉輕飄圍在中央,盡管葉輕飄也死死地抓住更云的衣服,可來勢洶涌的氣流還是狠狠地把她卷了起來。
使出渾身功力的更云像釘子般死死釘在原地,奈何被自己雙手抓住的葉輕飄在空中使勁拉扯,四周強烈的氣流瘋狂地想要把他從地上連根拔起,更云很快就吃不消了。
正在這時,一只手強有力地抓在了更云肩上,這股氣流卷得昏天黑地,所有判斷都靠感知,眼睛哪睜得開啊。更云猜或許是那個寸言吧,不管怎樣這都稍稍緩解了他現(xiàn)在的四面受擊。
不過一切都是暫時的,像吹蠟燭一般,一口氣不夠,接下來的必是一口就滅。一股更強烈的氣流,香得令人窒息,像要席卷天地般“呼啦”一下更云腳下就沒了大地的感覺。
更云尋思著自己手拉著葉輕飄,肩上搭著的該是寸言,那么都快把自己腳趾頭都扯掉的又是誰呢?
哪能容得他再三琢磨,這一小串人就在空中翻轉(zhuǎn)起來,四周猛烈地撕扯著,更云不知什么時候和葉輕飄的手已經(jīng)滑開了。
這股莫名其妙的氣流像一陣龍卷風(fēng),停得也很是任性,說收就收,噼里啪啦幾聲悶拍響,隨之就是一片哀號。
“哇,哪里來的丑八怪……”
葉輕飄落地時,屁股狠狠地砸到地上,她感覺那塊地都該被砸個坑了,可是腿卻擔(dān)在一個暖和的東西上,還來不及查看就聽到更云像見鬼般的聲音。
循聲望去,更云和卷堆正面對面躺在地上。不過就維持了眨幾下眼睛的功夫,更云一雙腳就揮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