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本命測定。
張塵走進一年前那間靜室,依然是祁長鏡。
有點奇怪,祁長鏡一向雍容的臉上,此刻卻有一絲躍躍欲試的神色。雖然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但張塵還是感覺到有一點異樣。
依慣例,張塵坐在祁長鏡對面,中間一座香爐。
很快,張塵進入冥想狀態(tài)。
祁長鏡迫不及待地一駢指,銅鏡自其腦后浮現(xiàn),乳白色光芒再次籠罩張塵身形。
一息之后,一粒銀灰色種子在銅鏡中出現(xiàn)。
種子似乎漲大了些,不過并不明顯。
祁長鏡又一運力,鏡中種子凹凸不平的表皮立刻開始鼓脹。
等了兩息,還沒有動靜。
祁長鏡不甘心地再一運力,種子表皮鼓脹得更激烈,卻在一息之后又迅速癟了下去。
祁長鏡眼皮一跳,散去功法,種子和銅鏡相繼消失不見。
張塵再睜開眼的時候,覺得祁長鏡看自己的眼神仍然和善,卻又藏著一點驚疑。
他不明就里,也不敢輕易動問,施禮之后邁出靜室。
……
“此子靈徒五級,位列中等?!?br/> “本命測定,仍然看不出潛力所在,而且……”祁長鏡略一遲疑,“種子當中似乎有一股潛藏的力量,連我接觸之下都有點把控不住?!?br/> “這也不奇怪,有些人的本命一輩子都不會發(fā)生變化,從而一直停留在靈徒境?!眱?nèi)務(wù)堂管長老插言道,一手捋著下巴頦的山羊胡子。
“嗯,外門弟子,這是傳功堂的綜合評定!”最終,祁長鏡給出這樣一個評語。
“其本命為點銀,倒也屬于中等品階。而且,在靈山境中,此子以一介寒門子弟身份,闖到了五重靈臺,表現(xiàn)堅忍,相當搶眼!”高真亭回憶道。
“如此,便讓他去九公山看守靈田如何?那里雖然靈脈散亂,倒也還可以修煉。如此子心性確實堅忍,自有他的一番造化?!惫荛L老道。
“也好!”高真亭點頭同意。
……
兩年后。
一個山坳中,一排竹林后面,藏著一個小小的茅草屋。
屋中,張塵雙手下壓,徐徐地吐出一口氣,從打坐中回轉(zhuǎn)來。
兩年了,自己還是沒能突破七級。
在虛靈門一年,自己連升四級,沒想到在這九公山,兩年才升了一級。
并不是自己不用功。
一來,九公山數(shù)十畝靈田需要照看。雖說自有靈農(nóng)做些粗重活,可是布云施雨這些細活卻還需要自己來。
二來,這九公山靈脈散亂,品質(zhì)僅為下品初階。靈氣稀薄不說,還只能在每日子午兩個時辰修煉。
種種際遇下,張塵覺得自己能夠修煉到距離七級僅差一步,已經(jīng)足夠勤勉了。
除了日常事務(wù),他可是將所有精力用在了修煉上。
久久不能突破,張塵近來總感覺,修煉之后有點心浮氣躁。
然而他還是不愿意停下來,靈脈不能吐納的時候,他就修習術(shù)法。
兩年前,在宗門評定中,張塵最終評定為外門弟子,被分派到距離宗門不知多少里外的九公山。
反正,當時宗門靈舟飛行了三天才到達此地。
每年,靈田出產(chǎn)都由離九公山幾百里的外務(wù)堂分站弟子前來運輸。
據(jù)說,運送靈糧的是宗門專門配備的篷車,日行五百余里,到總山還要走大半個月。
離開總山之前的三個月,門內(nèi)專門安排張塵這樣的外門弟子修習相關(guān)的術(shù)法技巧。
因此,每人發(fā)放了一冊《虛靜術(shù)集》,其中記載了許多五行術(shù)法。
其中,就有宗門指定張塵修習的大小云雨術(shù)。
在書中,張塵還看到了此前楚慎曾經(jīng)施展過的火球術(shù)。
至于穿墻術(shù)、土牢術(shù)、流沙術(shù)、石膚術(shù)、水箭術(shù),等等,五花八門,直看得張塵眼花繚亂。
張塵心想,這么多術(shù)法,只要精通其中一樣,回到風云寨,怕是寨中便無人能敵了。
因此,他恨不得把所有術(shù)法都修習一通。心下卻也知道,這不是明智之舉。
最后,除了大小云雨術(shù),他還選擇了流沙術(shù)、土牢術(shù)和石膚術(shù)來修習。
這些術(shù)法以防身為主。離開宗門庇護,一人獨守數(shù)十畝靈田,張塵覺得還是有所防備比較好。
而且,他主修青木訣,輔修厚土決,這幾種術(shù)法與他所修功法正相合。
閑下來的時候,他還修習了火球術(shù)、水箭術(shù)。
沒有制敵之術(shù),光守不攻也不是個辦法。
如今,這些術(shù)法他自覺已相當熟稔。只是,此處除了少數(shù)幾個靈農(nóng),附近幾個村鎮(zhèn)也并無其他靈徒,他也找不到對手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