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徐錦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剛剛坐起來,一封密信就遞到了跟前來。
上書,青龍街小二巷中,柳承元與其表妹王楚楚同住。
青杏和翠枝臉色慎微,輕聲問道:“殿下,怎么辦?是否要帶府兵殺手殺上門去?將那奸夫淫婦扔下水塘浸豬籠?”
這話一出,徐錦寧當(dāng)即抬起眉,不悅地睨了他們一眼。
“你們兩個好歹也是本宮的大宮女,做事能不能動動腦子?”徐錦寧抖了抖手上的密信,“這封密信,紙是上好流云錦帛紙,墨是清香松煙墨,這東西都是貢品,所以這密信是哪里來的?”
青杏低頭:“二公主那邊?”
徐錦寧用手敲了敲白玉石桌的桌面,沉聲道:“所以呢?帶兵殺上去,跟護國公府鬧個你死我活,護國公府丟了面子,我丟了人心,對我們有什么好處?”
碧枝驚詫不已道:“殿下,你現(xiàn)在居然會考慮這些了?你變了!”
徐錦寧羞于面對自己刁蠻肆意且沒有腦子的過往,咳咳了兩聲,道:“吃早膳吧,吃完早膳去退婚?!?br/> “退婚??”青杏和綠枝又異口同聲問道,“可是,萬一是二公主騙你的呢?輕易退婚,豈不是損失了一個駙馬?”
徐錦寧白了她們一眼:“本公主看起來這么蠢?”
騙不騙的,她都是活了兩輩子的人了,能不知道嗎?
上輩子,她的駙馬就是柳承元,不過他與他那表妹早有私情,還生下了一個庶長子,成婚后,徐錦寧才發(fā)現(xiàn)。
按照她的性子,她自然是不能忍的。所以上輩子,她和柳承元鬧成了一對怨偶。
不過護國公是朝中重臣,手握吏部大權(quán),而柳承元作為新科狀元,入職翰林院,也頗得父皇賞識,跟他們撕破臉,對自己沒有半分好處。
哎,反正她名聲都那么臭了,就暫且當(dāng)個背鍋的吧。
用完早膳,徐錦寧帶上了碧枝和青杏,進宮了。
然而,不巧,就在宮門口,徐錦寧和徐芳菲狹路相逢了。
徐芳菲盈盈一笑,看向了徐錦寧,道:“妹妹怎么大早的就進宮,莫非有什么急事?”
徐錦寧淡淡一笑,目光落在了徐芳菲身后的王楚楚臉上,眸色暗了兩分。
不錯,站在徐芳菲身后的那名,身穿青衫綠裙的小姑娘,正是上輩子害得徐錦寧夫妻不和的罪魁禍?zhǔn)?,王楚楚?br/> 若是換了從前,徐錦寧當(dāng)場就命人將那王楚楚杖責(zé)二十,扔出宮去了。
不過如今,徐錦寧經(jīng)歷了國破家亡,姐妹反目,換駙馬這樣的小事,在她眼里,不過如同換件衣裳一般而已。
徐錦寧收放自如地斂起了自己的眸光,輕笑道:“我聽聞宮中新進了一批小太監(jiān),所以特意趕來,去瞧瞧?!?br/> 這話一出,徐芳菲臉上的神色那叫一個精彩。
這徐錦寧真是蠢得跟豬一般,未婚夫都養(yǎng)外室了,她竟還想著看小太監(jiān)?
徐芳菲不甘,藏在寬袖中的手微微攥緊,將身后的王楚楚推了出來,笑里藏刀道:“妹妹,這是王姑娘,說來這還是你未來的小姑呢,她可是柳狀元的嫡親表妹,兩人青梅竹馬長大的,感情好得跟親兄妹一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