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文宣在蘇府已經住了幾日,柳青筠也會時不時的來看望他。
蘇府每日的賬目,都被他整理成冊,書房的藏書,也被分類排好,哪怕他知道這只是蘇瑾為接濟他的隨便找的一個緣由,他也盡心盡力的做好。
這些日子蘇府依然平靜,多了一個狄文宣,并沒有給蘇府帶來什么影響,只是令丫鬟下人們驚訝的是,少爺似乎有了一些變化。
作為貼身丫鬟的畫兒感觸最深,少爺最直接的變化,便是他不睡懶覺了,每天早上都要陪著護衛(wèi)們一起練武,哪怕閑來無事,也不會像之前那般,搖椅一躺便是半天了。
對于哥哥的變化,靈兒是最喜歡的,哥哥這幾天給她做了各種各樣的玩具,可以騎著來回晃動的木馬,院子里的滑梯,小馬駒便可以拉動的小車...
花魁盛會的余波已經過去,這一屆花魁,是紅袖閣一位叫做溫嫻的姑娘,不過她大概是京都歷屆以來最慘的花魁了,花魁盛會的話題中心,居然是圍繞著一名男子展開的。
一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令無數(shù)書生學子讀的如癡如醉;一句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令不少佳人才女牽魂夢繞,而那位蘇公子,也成了大魏公認的第一才子。
當日用藥的幕后主使,終究還是沒有查出來,雖有幾分猜測,但查到的只有幾名死士,城外的一處荒地,野草更茂盛了幾分,線索也就此斷絕。
蘇瑾倒也不急,對方既然要對付他,肯定不會只出手這一次,耍這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肯定不會是他對付不了的角色。
不知為何,老皇帝今日在早朝上,擢升他為代鴻臚寺左丞。
從正八品的國子監(jiān)博士,提拔為從六品上的鴻臚寺左丞,可不只是連升三級這么簡單了,雖說前面還有個代字,但誰都知道那是用來堵住其他人的嘴的。
國子監(jiān)一眾盼著熬出頭的年輕官員,雖然心里羨慕,但都知道自己沒那運道,不說人家早就有功在身,連名氣才華也比不過啊。
鴻臚寺設卿一人,少卿二人,丞二人,然鴻臚寺卿也是朝廷大員之一,小事輕易不會勞煩到他,而少卿如今只有一人,也就是說,蘇瑾現(xiàn)在是鴻臚寺的三把手了。
雖然有些不解,蘇瑾還是跟隨宣旨的太監(jiān)前往鴻臚寺報道。
鴻臚寺卿年歲已高,平日里不會來鴻臚寺當值,今日沒有見到那位老大人,蘇瑾并沒有感覺意外。
但令他受寵若驚的是,鴻臚寺左少卿,也是鴻臚寺如今唯一的少卿柳博瀚,在他下車后居然來了門口迎接他。
說起這位少卿,蘇瑾之前還查過他的事,因為這位柳少卿,府里有一位女兒,名叫柳青筠,他正是狄文宣那位青梅竹馬...的老爹。
在柳少卿的帶領下,蘇瑾和鴻臚寺的同仁們寒暄一番,才進了衙門。
少卿大人親自迎接的人,自然沒人敢給他下馬威,況且在場的只有少卿大人官比他大。
柳博瀚四十幾許,看起來頗為精明強干,這個年紀能夠做到從四品的位置,雖說不太驚艷,但也算不俗。
鴻臚寺掌朝會、賓客、吉兇儀禮之事。凡國家大典禮、郊廟、祭祀、朝會、宴饗、經筵、冊封、進歷、進春、傳制、奏捷,各供其事。外吏朝覲,諸蕃入貢,與夫百官使臣之復命、謝恩,若見若辭者,并鴻臚引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