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妖胖胖乖巧的趴在地面上,眼睛一眨一眨,好像沒有絲毫威脅,聽著我?guī)颓坏脑捳Z,微微瞇上了眼。
其實貓妖腦海里全是火焰的身影,哪有功夫聽我說長篇大論,他此時正琢磨著,怎么將火焰從懸崖底部接上來,和他呆在一起。
自己獨來獨往,早已習慣。
火焰溫柔的關(guān)懷再一次刻在貓妖胖胖的心頭,還從來沒有妖怪好心給自己梳毛按摩。
貓妖一句話不說,得到司地的許可,靜靜趴在我身邊,表情閑適,好像十分享受這斷崖的清幽寧靜。
司地難得的讓步,令我有些感動。
可是我仍然擔心他還在生氣,都說笑一笑十年少,總是生氣,也會影響到妖怪的健康,我小心翼翼的輕聲試探道。
“司地,我想喝水?!?br/> 司地冷冷看了懶散的貓妖一眼,找了一塊被雨水侵蝕出坑洼的石頭,從潭水里舀了一捧清水,任勞任怨,遞到我面前。
我有些不好意思,兩個枝葉并用,接過小石塊,然后往水缸里傾倒。
沒想到,一個不小心,就倒在了好像對什么事都漠不關(guān)心的貓妖身上。
石塊本身沒有多大,卻不知司地用了什么妖法,清凈的潭水從石塊里源源不斷的流出。
貓妖毫無知覺的走遠了些,眸子里帶了幾分不滿和鄙視,往懸崖邊靠了靠,朝懸崖下方探著腦袋。
火焰在懸崖底部盼啊盼,終于盼到了胖胖那張敦實的臉龐。
胖胖揮動著前肢,比了一個“沒問題”的手勢,隨后做了一個“請稍等”的嘴型。
兩只妖,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音,隔空傳遞著熟悉的信號。
貓妖靜靜躺了一會兒,感覺到我和司地之間沉默冷靜的氣壓,開口請求到。
“火焰在懸崖底部,她說她想見司地最后一面,以后便不會再跟在司地屁股后邊?!?br/> 如果不像一個好一點的主意借口,司地肯定不會允許火焰來拜訪他的新家的。
因為狼妖都是固定的一夫一妻制,只要認準了哪一只,無論是人類還是妖怪,心意都不會更改半分。
這就需要胖胖他獨特高妙的法子和火焰那一百年的修為了。
不知道為什么,我生生從貓妖臉上看到了一絲嫉妒與幾分不滿。
我剛剛已經(jīng)允許貓妖呆在懸崖邊,現(xiàn)在拒絕貓妖的請求,總感覺有些不明的愧疚。
據(jù)說,妖怪會更愿意幫助已經(jīng)幫助過一次的其他妖怪,可能是因為那種熟悉感,可能是因為那種獨一無二的付出感。
司地眸子微微閃動,他已經(jīng)多次拒絕火焰的示好,沒想到她一直死纏爛打,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了幾百年。
既然貓妖胖胖在這里,葵花精元一一也在,有些事還是盡早說開的好,免得引起任何沒必要的誤會和麻煩。
我臉龐微微轉(zhuǎn)了轉(zhuǎn),卻不知道為什么根本不想說話。
那種從神識深處傳來的不愿與不安,令我有些無措,只能盡量忽視,不去理會。
“可以,只此一次。”
司地看了我一眼,冷漠的輕輕答應。
貓妖胖胖趁著古樹沉睡,拔了他好幾個長長的根部,然后搭在一起,綁成死結(jié)。
司地靜靜看著貓妖的動作,繼續(xù)著手中打掃院落的動作,畢竟家里要來新客人了。
貓妖胖胖將簡易制作的繩索一端緊緊拽在手里,然后選了個合適的角度,將長長繩索另一端,扔到了懸崖底部。
火焰看著結(jié)實的棕褐色繩索,眸中泛著某種感動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