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慈佛起了結(jié)交之心。
這幾乎是不用考慮的,可以隨意安排在自己身邊的,又能積忍七年,就為了今天一搏。
何等能量,何等心機(jī),何等深沉?
可就是這樣的人,卻對這個乞兒害怕的去了半條命。
那這個乞兒豈有不結(jié)交的道理?最主要的,乞兒還真是有恩于王慈佛,不管他如何推辭。
乞兒卻是哈哈一笑,一句話都不說,轉(zhuǎn)身又回到宋家姐弟的身邊,卻對那經(jīng)理說道:“我在好奇,這雀門之屬……你有沒有參與一份?”
經(jīng)理額頭的汗早就冒出來了,這才剛要干,又被乞兒一句話給逼了出來。
他又是搖頭又是擺手道:“沒有,真的沒有啊,我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是一個打工的小經(jīng)理……”
乞兒又是伸手不讓他繼續(xù),說道:“好吧,不管有沒有,事到如今……這交流會是不是應(yīng)該及早開始吶?如果再等一時三刻,大東主失去了興致,這個……呵呵,就沒有什么開的必要了嘛?!?br/> 經(jīng)理趕忙點(diǎn)頭道:“大師您說得對!”
直接轉(zhuǎn)身就走,張羅將交流會提前開始的事宜去了。
乞兒從不怕多事,越多事越好,看似‘不好’的事情,在他的面前都會化成對他有益的事情,麻煩?麻煩怕什么,這才多會的功夫,他就成了這個房間里面的‘大師’了。
對方的年輕都能做他的爺爺了,可不還是要尊稱一聲‘大師’嗎?
為了什么,便是他所掌握的手段,地位永遠(yuǎn)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爭來的,火中取栗、浪中掏魚。
他老神自在的坐在那里,丑兒很懂事的站在他的身后,時不時給他整理一下頭發(fā),時不時伸手?jǐn)f走幾只蒼蠅,倒是恬靜。
宋家姐弟對于將來之事更有信心,現(xiàn)在就只等賣羅盤的人出現(xiàn),然后交錢那貨走人齊活。
王慈佛卻不這么想,他走到乞兒身邊,那位美艷的秘書拉來一條板凳,讓他安穩(wěn)坐下。
說道:“這位……大師,還不知道如何稱呼?”
乞兒咧嘴說道:“沒什么名號,孤魂野鬼一個,無姓無名,就叫我乞兒便好?!?br/> 王慈佛也不尷尬,笑了笑說道:“那我還是叫您大師,方才您算得一卦當(dāng)真是驚才絕艷,老頭子我也是生平僅見,不如……大師您再送與一卦……”
話還沒說完,乞兒就抬起眉頭看了他一眼,坐正了身子笑了笑說道:“老先生是想問兒孫禍福?”
“哦喝!果然是大師,根本不用我說,您就知道我心中所想!唉……人活了大半輩子,一只腳都快進(jìn)棺材了,卻唯獨(dú)對這子孫沒有一點(diǎn)舒心,我是害怕他們從小太過驕縱,到時總要吃一些苦頭……其實(shí)一些苦頭倒是無妨,不過我怕這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有道坎他們邁不過去……這……”
乞兒嘆了口氣,所謂天下父母心,在自己腦海中的那本屬于**陣盤的記憶,但凡老人算命,大多都是在算自己的子孫禍福,甚至連自己何時會死,還剩多少時間都不太在意。
即便年輕人生性再過狂傲,到老了卻都躲不過這一遭。
子子孫孫,天道倫常,又有誰能躲過?
“呵呵……”
乞兒忍不住自嘲一笑,卻把王慈佛笑得臉色大變。
乞兒擺了擺手說道:“老先生不要著急,我是在想我自己的一些事情,并非是……呵呵,至于您的子孫,有句古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雖然您沒有一個四世同堂的面相,但也不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少福之人,權(quán)請放心則個?!?br/> “哦,這樣……這樣最好……”
王慈佛有些欣慰,但同時有些遺憾,四世同堂……誰不想???
尤其一個在高位多年的人,更是對這種人生樂事最是追崇。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很久,就聽會議室外傳來陣陣人聲。
交流會……即將開始了。
最先進(jìn)來的大多都是預(yù)訂了展臺的人,熙熙攘攘的將自己的看家事物擺放齊整。
門外直接來了四名警員站崗,其中兩個還配了槍。
要說小城市跟大城市在佩槍上是截然不同的,大城市里面一個交警沒準(zhǔn)都能有把槍防身,但小城市,一個警局說不定只有三四棵槍,而且平日里還要鎖在保險箱中,除了那些刑警之外,小片警更是整個派出所都只有一把槍的局面。
佩槍,代表著地位,還有對這場交流會的重視,尤其能體現(xiàn)出……王慈佛在落英市的地位,并沒有因為不在職就減少到‘烏有’的程度。
半個小時后,大家都準(zhǔn)備的差不多了,也有很多被邀請者開始到處走動,拿起這個看看,趴在那里看看。
乞兒也站起身,辭別了王慈佛,開始在這個交流會里轉(zhuǎn)悠起來。
至于丑兒,則是撅著嘴滿臉不忿的站在那個他們的展臺上,盯著那空空如也只有一個純銀磬的臺子。
乞兒走到一個展臺前,看到一塊青銅古件,打眼是商周時期的物件,便等著上一個將物件放下,坐穩(wěn),才上手拿起來放在眼前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