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可曾聽欽天監(jiān)說,七日后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月圓之夜,是明月距離神州最近的一次,當是難得一見的盛景,皇都學子們舉辦一場賞月大會,邀請名流雅士共赴望江亭。”
竹樓書齋,兩杯清茶。
永慶公主趙婧嫻手執(zhí)古書,目不轉(zhuǎn)睛,任憑一旁的男子聲音如何激動,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嗯”聲應著。
“皇姐,這文人雅士的盛會可少不了你呀!去嗎?去吧!”
男子衣著華貴,白玉絲線縫制的蟒紋長衫珍貴無比,腰間玉帶乃是由十二塊龍紋玉相連,工藝極高,垂掛的玉佩,頭頂?shù)凝堲?,哪一樣都是價值連城。
如此華貴的衣著,就算是穿在普通人身上也會顯得不普通。
可奇了怪的是,這個男子普通到不能再普通,那普通到極致的眉眼,普通到丟到大街里就找不到的臉龐,穿上這身衣服也依舊普通。
“小五,是少我不成會?還是少我你去不成?”
“嘿嘿,都有,都有!你不去,母妃不會允許我去的?!?br/>
永慶公主放下書,看了一眼這個不省心的親弟弟。
男子名為趙元,乃是當朝五皇子,穆貴妃的親兒子,永慶公主的親弟弟,年齡稍長趙煜半歲,但因為心智未開,既沒成家也未納妾,所以也如同趙煜一樣留在宮中。
今日他專程跑來二皇姐的永慶殿來,就是為了賞月大會一事,求姐姐帶帶。
“無趣,不去?!?br/>
永慶冰冷拒絕,想要拿起書繼續(xù)看,卻被五皇子一把奪過。
“沒有皇姐自然是無趣!”五皇子拍著馬屁,但隨即臉色一沉,“但我聽小道消息,說東倭有人跨海而來,便是為了這賞月之會?!?br/>
永慶眉頭一凝,再度抬起了眼。
“可是那阿倍仲?”
“正是?!?br/>
五皇子興奮地應道:“皇姐知道此人?聽說他文墨飛揚,在東倭文壇享有盛譽,被譽為東倭第一大文人,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才。不過縱使奇才,在我人才濟濟的大泰盛會上那也是沒有牌面的……”
“錯?!?br/>
永慶打斷了五皇子的話,她搖著頭:“大泰如今人人尚武,文墨已廢,哪里還有文人風采,單論文采,恐怕大泰無人能及。他這次來是來打我大泰臉面的。”
五皇子聞言大驚,“皇姐可是開玩笑?我朝詩人黃行,文人賈詞他們可都是風采絕倫,再說,太子哥哥才冠天下,再加上皇姐你風華絕代,小小東倭豈能蹦跶?”
永慶不言,只是默默搖了搖頭。
太子治學,學的是治世救國之道。
自己治學,廣學駁雜,精也不精,如何能比?
“此會,不去。”
五皇子見說不動,幽怨一聲長嘆,將杯中茶一飲而凈,隨后抱拳離去。
剛一出永樂殿,便迎頭撞上騎馬帶妹的趙煜。
趙煜坐在高頭大馬上,懷里塞著嬌小的青蝶,雖然今日衣衫華貴,但也在這一路的顛簸中弄的有些凌亂。
“五哥?!?br/>
趙煜坐在馬上朝著五皇子拱拱手,腦海中回憶起兒時樂趣。
五皇子比趙煜僅大半歲,兒時便是玩伴。
不過老五性格憨厚,加上穆貴妃要他多謙讓弟弟,總是被趙煜追著滿園打。
把老五一頓揍了,他哭花了臉找二皇姐,二皇姐再把趙煜收拾一頓。
總之在他們小時,穆貴妃的院子就沒安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