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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王寡女 坑深021米 拋棄

尚雅側(cè)著身子,喃喃聲很小。墨九沒有聽清,蕭乾似乎也不曾。
  可他們不傻,脖子上的咬痕總是真的。
  蕭乾劍凝寒光,指向尚雅,“你做了什么?”
  “使君,不關(guān)妾身的事……”尚雅慢悠悠起身,可不等她站穩(wěn),腿彎突地劇痛,她被墨九揣了一腿,雙膝一軟,就跪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這樣小孩子氣的舉動,令她始料未及,不由錯愕。
  墨九一臉笑容,“行個大禮再說吧,免得你不老實?!?br/>  尚雅看著她脖子上鮮艷的紅痕,暗自咬牙,對她恨之入骨。
  原本按她的想法,掉入第二層密室的人只有她與蕭乾兩個。等蠱蟲寄體飛出盒子,藏于寄體的一公一母兩只云雨蠱便會各自尋找宿主。公蟲性陽,母蟲性陰,謂之陰陽,也喻之男女。公蟲出了寄體定會找陽氣旺盛的男體附身,母蟲自然就會選擇她。
  可偏偏天上掉下一個女瘋子,搶了她的云雨蠱。
  而且尚雅想不明白,這蠱她喂養(yǎng)許久,怎就不選她呢?
  她起不得身,索性委屈地坐在地上,也不理會墨九,一雙春水般的妖眸,水汪汪地睨向蕭乾,“那盒子妾身先前并不曾接觸過,怎會知曉老祖宗養(yǎng)的什么蠱?”
  “老祖宗還真不容易。”墨九多少知道些墨家的事,祖上怎么可以養(yǎng)蠱?她正色道:“又要幫你布置閨房,又要幫你曬棉被,還要幫你養(yǎng)蠱害人。我看啊,八成是他老人家在地底下閑得發(fā)霉,寂寞了,想要找人陪,不如直接把你燒給他好了。一來免得他老人家勞心勞力。二來也全了你的孝心,時時惦記著讓他背黑鍋也不易。”
  總被這貨搶白,尚雅氣不起了。
  她看著蕭乾燈火下幽冷的臉,眼波含媚又妖嬈,“使君,妾身目前雖然不知是什么蠱類,但巫蠱之術(shù),放眼天下,唯妾身一人而已?!?br/>  一句軟話,卻飽含威脅。
  意思很明白,若她尚雅都解不了,旁人就更解不了。
  若想讓她解蠱,蕭乾便得聽從她的安排。
  這與先前用宋妍來要挾他們的伎倆,一模一樣。
  墨九站到蕭乾身邊,摸了摸鼻子,“我也會解?!?br/>  不僅尚雅,便是蕭乾也轉(zhuǎn)頭詢問地看她。
  墨九蹲身,突地出手捏出尚雅尖巧的下巴,“我兒時在一本書上看過,不管什么蠱,都可以通用一種解蠱方法,那就是用下蠱人的血肉喂食?!惫手呱畹夭[了瞇眼,她又左右晃動著尚雅的臉,“你長得這么美,不曉得吃起來口味如何?”
  蕭乾:“……”
  尚雅臉一白,“你敢!殺了我,你們都會沒命?!?br/>  墨九抬頭看向蕭乾,“蕭六郎,她說我不敢,我不服?!碧蛄颂蜃彀?,她又一臉饞樣的笑了,“不如你削肉片我來烤?你看我們也不曉得要困多久,總得準(zhǔn)備點(diǎn)兒吃的吧?一舉兩得,此計甚好。”
  蕭乾唇角微微抽搐,沒她那耐性,劍尖往前一送,便指向尚雅花容月貌的臉,“右執(zhí)事,本座不喜拐彎抹角,你最好說真話?!?br/>  尚雅昂頭與他對視,被他陰冷如蛇信子似的眼波一灼,小小掙扎一會,苦笑出聲,“使君是明白人,妾身也不好再欺瞞下去,索性都說了吧。你們猜得沒錯,掉落密室是妾身故意為之,為小郡主解蠱也是妾身另有所圖。可……妾身雖不是心善之人,也從無主動害人之心?!?br/>  這幾句話她說得動情,沒有三個字就帶上一個媚調(diào),神情的凄苦也不似偽裝。
  “我與喬占平是真心相愛的?!?br/>  墨九被她沒頭沒尾的話驚了驚,罕見的沒有反駁。
  卻又聽尚雅道:“你道我生性便這般淫丨賤嗎?妾身五歲時,被家?guī)煆拿缃畮У脚R安,輾轉(zhuǎn)三四載,方才入得洪澤尚賢山莊,與喬占平同院習(xí)武,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家?guī)熞泊覀兌髦厝缟健?珊髞怼規(guī)熜郧橥蛔儯粌H教我修習(xí)媚經(jīng),還給我喂食了媚蠱……”
  蕭乾站在她面前,墨發(fā)黑衣,華光爍目,去清冷逼人。
  “使君……”尚雅看著蕭乾的眼,言辭懇切,“妾身只為活命,使君救我?!?br/>  凄苦的說罷,看他不為所動,尚雅只得繼續(xù)解釋:“就我所知,普天之下可解我媚蠱之人,只得使君一個。若使君肯用至純至陽之精喂食一次媚蠱,它便會自體而出。從此,妾身再不用受那淫意糾纏和焚心煮骨的煎熬?!?br/>  真假尚且不論,這么一個嬌滴滴的狐猸妖女,用這樣軟綿綿的語氣和凄慘的故事來懇求男子,大多都能成事。男人天生自帶對弱小女子的保護(hù)本能,這是自然界的雄性都不可避免的生物法則,可蕭乾向來涼薄寡情,一雙清涼無波的眸子,幽暗深邃,卻只問:“本座身上,是何蠱物?”
  尚雅搖了搖頭,“師父養(yǎng)的蠱,妾身雖喂養(yǎng)數(shù)年,卻也不知何物。”她白皙的指頭輕輕扳開蕭乾的劍尖,目光帶了幾分懇求還有隱隱的威脅,“家?guī)熢缫堰^世,若尚雅也活不成,一旦使君毒性發(fā)作,大羅金仙也救不得了?!?br/>  人都惜命,沒有人不怕死。
  正常人都該駭然應(yīng)從,至少不敢取她性命。
  可蕭乾神色漠然,只看向墨九:“身子可有不適?”
  墨九從脖子摸到肚皮,認(rèn)真考慮了一下,專注地看著他的眼,“餓。”
  蕭乾眉頭一皺,表情凝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劍花一揚(yáng),尚雅白皙的脖子上,便添了一條血痕,傷及寸許,鮮血直流——墨九總覺得這廝是個有仇必報的家伙,見不得人家的干凈白脖子。
  蕭乾的聲音,并無半分起伏,“人之生死,且有天命。蠱毒并未發(fā)作,也管不得來日,右執(zhí)事既不肯開啟機(jī)關(guān),也解不了蠱毒,那留你何用?不如先填了九姑娘的肚子?!?br/>  這聲“九姑娘”有點(diǎn)別扭。
  但墨九以為比怪里怪氣的“大嫂”中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