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
先瞧了一眼漢子手里的大刀,齜牙咧嘴看過姐妹倆,張正似乎拿定了主意,又指著紫衣,眼里的不甘之意即將掙脫而出。
至此,張正與漢子目光無聲交鋒,猶如碰撞出了悉數(shù)火花。
漢子不語,唯獨大刀上的寒光更甚幾分。
殺意四起。
一陣沉默。
聽到張正的話的姐妹倆無言看著有些好轉的紫衣,心中焦急可又無可奈何,如今局面皆屬于他人,生死都被他人拿捏,能有破局之法?
……
這時灼日高掛,從山間吹過的微風途徑此地,慢慢起了嗚咽聲,人生如夢,方才還是自由身的籠中人,悄悄提起了心尖,木然等待命運的嘲弄。
許久。
“可?!?br/> 目光也打量過還在昏睡的紫衣,漢子好似嘆了一口氣,殺機收斂,終是回答道。
“好,以后各走各的?!?br/> 張正點了點頭,喪心病狂的與漢子使個眼色,接著一聲冷笑。
“希望…還有…機會碰到你!”
衣袖一揮,頓時困住三人的牢籠大開,沒給漢子反悔的機會,也沒等姐妹倆反應過來,就徑直將她們?nèi)映隼位\,丟在漢子腳下。
而后,好似生怕漢子改變主意,狠辣之色爬上臉龐,張正卷起緊關紫衣的牢籠,一步踏出飛上了天穹,不過幾息就徹底消失在幾人眼中。
“不,不,不老祖……還……求……求前輩救一救我家小姐?!?br/> “求前輩救救小姐,來日紫衣宗必有大謝?!?br/> ……
眼睜睜看著紫衣被帶走,撲落在地的姐妹倆語無倫次,只能回過身一個勁的跪在地上給身騎黑馬的漢子磕著頭。
完了……完了……老祖……
沒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喜悅,手足無措的秀秀與翠翠在心底不停念叨著什么。
對于紫衣,姐妹倆此時不單單是迫于把她帶下山的責任,下跪央求,也不只是面對宗門內(nèi)眾長老時的無法交代,潸然淚下,亦不是在看不清的前途命運里,手忙腳亂。
作為老祖歸來就一直服侍在左右的兩人,更多的是那份不可謂不深厚的感情才會使得她們棄下顏面。
一晃兩年零三個月,她們的世界似乎除了宗主之外,又多了紫衣一人……
事至如今,姐妹倆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救下她們的漢子身上。
哀求聲不絕入耳,可……漢子半點沒為所動,只冷冷的看著兩人。
又過一會。
“求我沒用,已經(jīng)救下你們,怎的還不知足?”
搖搖頭,漢子好像對姐妹倆的求情無動于衷,又像厭倦了兩人的重復動作,不帶一絲憐憫,最后看一眼她們,騎馬掉頭想著繼續(xù)之前的路程。
“前輩既然能救下我們,為何不能救一救她……”秀秀萬分苦澀,眼淚淌過面頰,打濕了沾滿塵土的紗裙,她卻渾然不顧,仍是苦苦央求著正愈走遠的漢子。
“我們死了沒事,她不能死,還請前輩出手相救。”眼瞅漢子走遠,絕望中秀秀說道。
這話一出,離去的漢子停了下來,卻沒回頭,背對著姐妹倆,身影似乎極為落寞,取出一壺酒,喝過一口,這才說道:
“好一個涉世不深,交心主仆?!?br/> “有這個磕頭的時間,還不如通知你們宗門之人,說不定還能替她收尸?!?br/> 沒有冷嘲熱諷對他半路好心之言的不聽勸,沒有解釋返回此地的理由,不需要兩人向他感恩戴德,亦不在意兩人的‘問罪’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