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頂?shù)氖w赤裸地躺在黑色的膠紙上,李雅指著椅子,拿出一把鑰匙,對張一說道:“張一,這是隔壁房間門的鑰匙,把這把椅子放過去?!?br/> 張一接過鑰匙,提起椅子就準(zhǔn)備出門去,李雅阻止他,說:“等我們?nèi)湍惴棚L(fēng)。阿姨,你去看著樓上的動靜,我看樓下。”
李雅說著,準(zhǔn)備出門去,月華拉住她的手,指一指地上的尸體,看都不敢再看一眼,說:“我不想再留在這里?!?br/> 李雅看看尸體,沉默片刻,說道:“先處理尸體吧!”
張一放下手中的椅子,看著說道:“我去把他扔了吧!”
“還是等我們?nèi)シ棚L(fēng)吧!我和月華去村口,蘇蕓和阿姨,你們就在樓梯口那里,注意樓上和村上面的情況。”
眾人接受分配,合力裹好尸體,李雅和張?jiān)氯A首先出門,告訴張一,等自己電話再行動。在黑暗中出門,頂著大雨朝村口而去。
然后,隨后黃詠艷和蘇蕓出門,在樓梯口注視著樓上和路遠(yuǎn)方的情況,雨中,世界變得非常詭異。
三四分鐘后,張一收到一條短信。
“蘇蕓二人回房間,隱藏。”
蘇蕓也收到一條同樣的短信,張一輕輕打開門,幾秒鐘后,蘇蕓二人回到房間來。
三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關(guān)上所有光源,在黑暗中,靜靜地等待著。
黑暗中,赤條條的尸體,依然清晰可見,蘇蕓害怕地拉住了張一的手,張一能感覺到蘇蕓在顫抖,也就任由她握住。
時間,此時就像是粘稠的液體,流動得非常緩慢。雨聲,仿佛也消失不見,緊張和恐懼,在這個死人的房間膨脹,壓得三人喘不過氣來。
熟悉的聲音沖雨聲中傳來。
“爸,早點(diǎn)回去休息!”
緊接著一個渾厚的男子聲音傳來,“知道了!”
這聲音,如同一顆針,突然逼迫了壓迫著三人的恐懼,時間也在這一刻開始流動起來。
可是三人依然繃緊神經(jīng),等待著李雅的信息。
心臟,就像是擊打著的時鐘,咚咚咚!敲打著三人緊張的心臟,好像隨時都可能被擊碎。
“我們再去看情況,蘇蕓二人繼續(xù)去自己的位置。”
終于,張一收到了李雅的短信。蘇蕓和黃詠艷輕手輕腳走出屋去,回到樓梯口。
這一次,所有一切都順利,雨中,雖然沒有雷聲,可是卻還是掩蓋了他們所有的聲音。
換了兩個房間的椅子,清理完房間,黃詠艷作為醫(yī)生的謹(jǐn)慎,仔仔細(xì)細(xì)地勘察這打掃過后的現(xiàn)場,然后眾人才離去。
張一一個人躺在床上,聽著嘩啦啦的雨聲,心情煩躁,完全無法入睡。
隔壁的三個女孩,在黑夜中,相互依偎著,也無法入睡。
這,是一個結(jié)束,也許也是一個開始。每一個人都不知道明天會怎樣,都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會造成怎樣的結(jié)果。
黃詠艷,就像蘇蕓一樣,突然闖進(jìn)行動中的一個意外因子,李雅不知道她會不會如蘇蕓一樣,成為這個整體中穩(wěn)固的一部分。如果不是,她會造成怎樣的影響?
這個陌生人,根本不像蘇蕓一樣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可是自己卻找不到清除她的理由。她雖然威脅到了她們的危險(xiǎn),可是她還是對她沒有起殺心,哪怕是這個結(jié)果會讓自己進(jìn)去監(jiān)獄,自己也不會去殺她,因?yàn)樗龥]有做錯什么,就像蘇蕓一樣。
李雅,心里的俠女,怎么可能因?yàn)橥{到自己安全,就要濫殺無辜呢?
她心里恐懼,擔(dān)憂??墒窃氯A卻莫名其妙地信任這個陌生人,李雅對她提一下,她竟然自信地說:“我相信她,她會和我們共進(jìn)退的。”
張一在今晚,已經(jīng)做了一個決定,雖然懲治罪惡,那三人罪有應(yīng)得,可是,他們畢竟是犯罪,所有的犯罪,都應(yīng)付出代價(jià)。
雨,嘩啦啦地下個不停,心,好像被雨水洗禮,漸漸變得清明。
第二天,是一個令人愉快的艷陽天。李雅發(fā)現(xiàn)警察沒有去查看余松之前住處的意思,于是,她跟張?jiān)氯A商量,自己打電話給自己的父親,引導(dǎo)他們?nèi)ビ嗨傻淖∷?br/> 一切結(jié)束之后,李雅有一種成就感,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計(jì)劃中進(jìn)行。
補(bǔ)課結(jié)束后,李雅的父親帶著眾人去縣城周圍游玩,蘇蕓因?yàn)橐险n而沒有得一起去,等眾人回來之后她抱怨不少。
黃詠艷,那天晚上之后就沒有再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張一去過她的門診,依然開著,但是張一沒有進(jìn)去。只是心情復(fù)雜地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然后離去。
張一白天和眾人開心地玩耍著,晚上卻獨(dú)自一人在書桌前,手握一只筆,書桌上不是作業(yè),而是信簽紙。
第一行寫著“認(rèn)罪書”三個字,看信的尊稱處“李毅叔叔”,是寫給李毅的。她,要自首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