覽琴在旁看著自家小姐很是失常的表現(xiàn),也是嚇得愣住了。要知道她所認(rèn)識的洛悅潁向來是靜淡如水,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都能從容應(yīng)對的,怎么今日竟變得如此急躁而大失方寸了。
直到楊震猝然出手,一掌把洛悅潁劈倒,將其抱了個滿懷后,覽琴才猛然驚醒,忍不住驚叫出聲:“楊公子,你……”
楊震雖然因為美人在懷而心中異樣,但還是很快恢復(fù)過來,看向覽琴道:“你家小姐受了刺激心緒失常,我才出手將她打暈的。你趕緊搭把手,幫我一起把她扶去床上躺著?!闭f著已半抱半扶地架起洛悅潁輕盈的身子向后面的臥房走去。
略微一怔后,覽琴才答應(yīng)一聲,也趕了過來幫著楊震將人扶進(jìn)房去。
這是楊震自把洛悅潁帶到諸暨后第一次進(jìn)入她的閨房。畢竟雙方男女有別,楊震又是個年輕人,當(dāng)然不好隨便進(jìn)入其中了,這次倒是借機得以一窺究竟了。
雖然這后衙兩處院落本來無論格局還是里面的家具都是一樣的,可在洛悅潁的打理下,這屋子依然帶上了明顯的女性特征。無論桌椅的擺放,還是柜子上花瓶中所插的一支小花,都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兒是個年輕女子的閨房。尤其是進(jìn)得屋來聞到的一股叫人心醉的幽香,更讓楊震有些心動。
若說這幾日相處下來,楊震對這個美麗而冰雪聰明的女子沒有想法,那就是撒謊了。只是楊震并不想這時候?qū)β鍚倽}表達(dá)出傾慕之心,因為他不希望對方認(rèn)為他這是在挾恩求愛,他希望對方也對自己有了感覺,再說不遲。
但現(xiàn)在,一進(jìn)這閨房,嗅著與洛悅潁身上的香味一致的幽香,又有軟綿綿的身子在懷中靠著,楊震竟不由有了某種沖動。
“娘的,這身子也算是發(fā)育成熟了,是該想些青年男人該想的東西了……”前世曾是過來人的楊震有些自嘲地想著,但手上的動作卻是不慢,都不用覽琴使什么力氣,便把洛悅潁放到了床榻之上。
直到見自家小姐躺著睡得正熟,覽琴才略微松了口氣,有些擔(dān)憂地道:“楊公子,你這也太魯莽了,怎能這樣對小姐呢?”
“我這也是不得以而為之。剛才洛姑娘的情況你也是見到了,她一心想回杭州搭救洛幫主,卻根本連半點怎么救的想法都沒有呢,顯然是驚急之下亂了心神了。我若不這么做,事情只會更糟?!睏钫鹩纸忉尩溃骸安贿^你大可放心,我下手很有分寸,用不了多久,她便會醒轉(zhuǎn)過來,到時候應(yīng)該就不會像之前般激動了?!?br/> “希望如此吧。”覽琴依然滿臉憂色,只是緊張地盯著自家小姐。
可在過了大半個時辰后,洛悅潁卻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這下就連楊震都有些緊張起來了:“這……我這一下雖然切在了她的后頸動脈處,可下手真不重哪,怎的過了這么久她都還在昏睡?”
“楊……楊公子,我家小姐該不會……”覽琴這時已徹底慌了神了,說話間眼中已有淚水涌了出來。
“不可能!她不會有事的。你看她,現(xiàn)在不是睡得很沉嗎?”楊震指了指洛悅潁正自輕輕呼吸的模樣道。但說實在的,他心里依然難免緊張,終于道:“這樣吧,我去請個大夫來給她瞧瞧,這下你總放心了吧?!?br/> “嗯……”覽琴吸了吸鼻子,輕輕點頭。她倒也看得出來,楊震并無傷害自家小姐的意思,不過這也不能消解她的擔(dān)憂。
不到半個時辰,楊震便請了縣中名氣頗大的壽春堂的壽郎中來為洛悅潁診治,這是一個年過六旬,須發(fā)皆白,一看就醫(yī)術(shù)甚是高明的老大夫。
在為依舊昏睡不醒的洛悅潁診過脈后,壽大夫也不急著說話,而是先捋著胡須,沉思了起來。而這卻讓等在一旁的覽琴更為心急,趕緊問道:“大夫,我家小姐她沒什么傷病吧?”
“哦,這位姑娘并無大礙?!眽鄞蠓蜻@才開口道:“只是這些日子來憂思過度,休息得很不好,又遇到了不小的刺激,這才會如此昏睡的。說白了,她只是需要休息而已。不過有一點卻也奇怪,這癥狀雖然容易叫人昏睡,卻因她心有憂慮,卻很難入睡的。這應(yīng)該是借助了外力吧?”
“那就好,那就好。”見大夫都這么說了,覽琴才終于松了口氣。而壽大夫隨后的一句,卻讓她心中有氣,忍不住瞪了那個始作俑者一眼,楊震見了,只好有些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