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不疫疲倦地單手拖著刀走向女人,刀尖在地上劃刻,不光留下了軌跡,刀與大地摩擦的聲音加上贏不疫滿上的血跡活脫一副地獄小鬼的模樣。
此時女人已經(jīng)忘了贏不疫只是一個孩子,驚恐看著走近自己的小鬼,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癱軟在地上。
贏不疫一揮刀,刀尖指向女人的鼻子:“我有幾個問題,好好回答我就放你一馬。”
女人還是全身發(fā)抖癱在地上。
贏不疫也不管她的意愿了直接發(fā)問:“第一個問題,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劫殺我?”
女人繼續(xù)躲在車輪下,眼睛里全是恐懼。
贏不疫深吸了一口氣,把刀尖頂在她的額頭上,由于沒控制好,她的額頭已經(jīng)稍微開始滲血了。
“說!”
“我說……我說……,之前我們是在宇心城干打鐵買賣的,封域占據(jù)宇心城后,我們就逃了出來,一路逃到了昆崳城。本想在昆崳城干回老本行,但是跑的時候太匆忙了,什么也沒帶出來,我們只能在昆崳城一個打鐵鋪給別人打工。那個鐵匠鋪的老板實在太黑心了,我們別說賺錢,吃飯都成問題。后來我們家老大被欺負的紅了眼,直接殺了那家店的老板搶了錢就一起跑了出來,一直在這附近干點快錢買賣。仨兄弟雖然被通緝,但是我沒有,幾天前我去城里買東西,卻聽城里的線人說有人在出售大貨消息。沒想到就碰上了你……”
贏不疫皺了皺眉頭,他大約聽懂了女人說的“大貨消息”指的就是自己:“誰在賣我的消息?”
“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別……別我真不知道。那個人說今天你會去集市雇車,車上帶的東西都是掩護。你真正的目的是運一些名貴丹藥回山上,什么除咒丹、虛靈丹、四象丹,我雖然不知道這些藥有什么用。但是藥石閣二樓出來的肯定都是值錢的稀罕物,就打起你的注意?!?br/> 女人越說贏不疫越懵,誰會對自己的行程這么了解,可女人說的丹藥自己根本沒有,他使勁想了想前幾天學(xué)的內(nèi)容也沒聽說過什么除咒丹、虛靈丹、四象丹這些亂七八糟的。
忽然贏不疫腦子里好像閃過一道光,他可能猜到女人說的人是誰了,可他一點也不愿意往那方面想。
“那個人……有什么特征?”這句話贏不疫說的特別勉強,幾乎都不愿意張口了。
女人倒好像察覺到了什么,語速明顯比之前慢了很多:“那個人……十一二歲的樣子,男的,右臉……”女人故意吊了吊贏不疫的胃口。
“右臉怎么了!你倒是快說啊!”
“右臉好像被人打過,腫得挺厲害的。而且……”
“你快說??!”贏不疫急得跳腳。
女人的語速卻更慢了:“而且……他還說他是城里客棧的小二,消息絕對精準(zhǔn),如果不說我們可以隨時去找他的麻煩?!?br/> 女人說完之后,贏不疫完全知道了,出賣自己的消息的人正是狗子。一時間被朋友出賣、背叛的那種憤恨與絕望一同涌上心頭。贏不疫的眼神中好像空了一般,嘴里一直囔囔:“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贏不疫實在想不明白,明明是他錯在先,就因為吳姐打了他一巴掌,他就能出賣自己的朋友?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把自己當(dāng)朋友。得知朋友出賣自己的這種怨恨甚至遠超自己對這四個劫匪的恨。
一時間贏不疫感覺天旋地轉(zhuǎn),自己站都站不穩(wěn)了,那天、那山、那路顯得是如此突兀、如此令人陰冷。
突然原本癱軟在地上的女人瞬間發(fā)難,她瞅準(zhǔn)贏不疫心思不在自己身上而且還六神無主的機會,從懷中掏出一把紅色粉末就仍在近在咫尺的贏不疫臉上。
贏不疫被突如其來的偷襲和剛才的悲憤情緒弄迷糊了,只感覺自己雙眼火辣辣的,疼的就好像要瞎了一般,急忙本能地雙手捂住眼睛并大叫了起來。
可他犯了一個致命錯誤,他……把手中的刀扔了!
女人再沒有半句廢話,更沒有一絲猶豫,撿起地上的刀就捅向贏不疫的心窩。這時候就不管會不會武了,刀尖捅進去神仙來了也得搖頭。
贏不疫現(xiàn)在只能隱約看見一點點東西,甚至感知不到女人正在殺自己。
刀離心口越來越近,眼看贏不疫就要血濺當(dāng)場,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聽“砰”地一聲,女人手里的刀被一個快速移動的東西給擊飛了出去。女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也沒多想趕緊去撿那把刀,就在女人再次砍向贏不疫的時候,她的眼突然瞪的很圓。
女人不敢相信低頭向下看,只見一把不知道哪來的劍貫穿了自己,還沒等自己反應(yīng)過來,刺穿自己的那把劍又自己拔了出來。女人用最后一點力氣左右看了看,卻看見一個白衣少年年歲和自己眼前的小孩基本一邊大,從大不知大他多少倍的馬上跨了下來,還順帶扔下來一個會動的麻袋,之后女人就命殞當(dāng)場,到最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白衣少年沒來得及管其他的,直接跑向贏不疫并大喊:“那是辣子,別抹,越抹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