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沒打算瞞她,“娘,我實話跟你說吧,這些皮帶其實是我弄回來的,不是別人的,我看那么些人打聽就托人弄了點碎皮料打算自己做了拿去賣,老姑給咱幫忙而已。”
炕柜一開,里面還塞了一大捆起碼好幾十斤的碎皮料!
陳翠蓮又讓她給嚇著了,聲音也不由自主的跟著壓低,“你說你這不是瞎胡鬧嗎,大姑娘家家的干這個,讓人知道多不光彩,你以后還想不想嫁人了!”
“咋會呢娘,我這可是響應政策,再說賣柴禾也是賣,賣皮帶也是賣,咋去區(qū)別對待呢,我憑本事掙錢,又不是去偷去搶,有啥好不光彩的?!备畹俟痰乃枷胗^念沒那么轉變,但是她有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理由。
季惟跳下炕搬來炕桌,又拿來量布料專用的木尺和剪刀,“一條皮帶本錢三毛不到,我賣兩塊也能掙個一塊七,一條一塊七,十塊就是十七塊,那一百條……娘,你說一百條咱能掙多少?”
陳翠蓮果然不吭聲了。
要是家里條件好點,就算大米再憨傻也不至于說不上媳婦,公社屠戶家的那小子比大米還不如都說了個挺好的黃花大閨女。
“咱真能賣出去這么多嗎?”
“能?!奔疚┬Φ靡荒樕衩?,能不能賣出去有啥要緊的……
把陳翠蓮說通,事情就好辦多了,郭滿倉只知道干活基本不管事,媳婦說啥就是啥,媳婦不說的,他也不問,郭大米倒是跟著上躥下跳了兩天,問題是這玩意兒他也看不明白,對他來說遠不如一塊水果糖來的有吸引力。
三天沒到,五十條皮帶完成得輕輕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