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侍女站在外間,手里捧著洗漱用品,低頭斂聲。外頭日光高起,院子里時時傳來下人的傳話聲,唯有這房里,安靜的像是與世隔絕。
又過了大概小半個時辰,云帳里才傳來一聲呢喃:“來人?!?br/> 領(lǐng)頭的侍女應(yīng)聲而入,小心翼翼地打起錦簾,一張精雕玉琢的臉龐便露了出來。
她趕緊穩(wěn)住手,收回視線,恭敬地行禮道:“奴婢見過六殿下?!?br/> 盛元鈺打了個哈欠,伸手接過衣服,自己慢吞吞地穿了起來。魚貫而入的其他侍女忙著自己的活,唯有一個端盆的,見他自己動手便趕緊靠過去,殷勤地想拿過衣服替他穿。
領(lǐng)頭侍女從內(nèi)間出來,見她這樣嚇的臉色蒼白,立刻毫不猶豫地跪了下去。
盛元鈺看向手停在半空的侍女,她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跪下去,只是有些迷惑地看著他。
他勾唇,像一朵怒放的芙蓉,華麗又誘人。
“浮朱,本王說過,如果你連規(guī)矩都教不會,還是回王城跟劉公公再學(xué)一學(xué),父王讓你陪我來南熹,不是給你練手的,再有下一次本王就沒這么客氣了?!?br/> 領(lǐng)頭侍女緊咬下唇,似乎在忍耐什么,但最終還是十分規(guī)矩地回了一句:“奴婢知錯,謝六殿下恩?!?br/> 盛元鈺抬手,原本虛蓋在肩上的衣服滑落在地,他隨手從盤子里抽了件玄金披風(fēng),頭也不回地走了。
侍女們都站起來,看著浮朱鐵青的臉色,不敢說話。
過了好一會她深吸一口氣,惡狠狠地看向端盆侍女,隔空一捏,將人就這般輕飄飄卡住脖子舉在半空。
“大人饒命……饒命……”
浮朱眼睛泛出點(diǎn)點(diǎn)血光,甩手一拍一道掌風(fēng)將銅盆瞬間化成了齏粉。
“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時間才留在他身邊,要是任務(wù)失敗主上那里我們都得死!”
“請大人饒了她吧!”
其他幾人趕緊跪下來求情,“六皇子天生魅功,浮雅離的近沒守住心神,下一次她一定不會這樣了?!?br/> 浮朱冷笑,“下一次?你們做侍女做習(xí)慣了,忘記自己的身份了是不是?我們幾個金丹被一個凡人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很好玩嗎?!”
“大人息怒,我們已經(jīng)跟了六皇子三年,除了如廁洗澡我們都在他身邊,他的的確確如傳聞中一般手無縛雞之力,為何主上還要我們繼續(xù)?”
“閉嘴!”浮朱全身靈氣波動,幾人被逼的往后連退幾步,趕緊伸手封住了受傷的靈脈。
“主上的決定容不得你們置喙,就算他是個廢物,這一次的萬仙榜也難說不會有機(jī)會,你們幾個必須把人給我盯緊了,一旦讓三宗成為他的助力,定會成為主上的威脅?!?br/> *
盛元鈺衣衫不整地走到前廳,仲寧看著周圍面紅耳赤的下人們,面無表情:“把你的魅功收了。”
盛元鈺撩了撩頭發(fā),窩進(jìn)了一旁的軟榻:“他們心術(shù)不正,怪我咯?”
仲寧擺手讓議事的官員們下去,起身按向腰間,一道寒芒應(yīng)聲而出,在空氣中發(fā)出尖銳的破空聲,他運(yùn)起靈力,劍身微動,漸漸地越來越尖,最后嗡的一聲長嘯才讓眾人恢復(fù)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