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每逢過年胖3斤,這個寒假下來,蘇妮卻整整胖了10斤,開學返校的前一天,吃過晚飯,她閑著沒事做,拿出體重秤,往上一站,登時就被那根晃晃悠悠的指針,指到懷疑人生。
她大叫:“媽媽!這秤是不是壞掉了?!”
她媽媽正看連續(xù)劇呢,眼皮子都不帶動的,回:“壞什么?人家正常著呢,你就是胖了。誰叫你早飯嘛不吃,晚上嘛不肯睡,12點了還在那里吃宵夜?不胖才怪。”
“啊……”蘇妮氣得,一頭栽向沙發(fā)——癱倒!
次日跟伊菱一塊兒回學校,伊菱也說她胖了,胖了5斤,蘇妮的心,這才稍微平衡了一點。
到了宿舍,見了梅梅和張菲兒,發(fā)現梅梅的長臉也圓了不少。
張菲兒說,寒假她和班長他們一塊兒去養(yǎng)老院當志愿者,留在那邊過年的老人,基本都是沒有家屬的孤寡老人,結果這群爺爺奶奶,特別疼他們年輕人,一個勁兒把居委、鎮(zhèn)zf送他們的禮物,塞給他們吃,然后——
張菲兒拉了蘇妮的手,往她腰上放,道:“我就這樣了。”
蘇妮捏了捏她身上明顯橫出來的肉,“哈哈哈”大笑,這下,她徹底平衡了!
要說,怪咖就是怪咖,不然,怎么會跟她們三不合呢?一間宿舍過個年,大家都愉快地長了膘膘,只有王臻,拖著行李箱進來的時候,還是那副清湯掛面、瘦小孱弱的模樣,就跟永遠吃不飽似的。
她照例低著頭,不跟任何人交流。梅梅和張菲兒便也不去理她,繼續(xù)當她空氣。
只有蘇妮,自從上學期考試,搶了她的卷子,見王臻一次,這事兒就在她腦海中,回想起一次。心上總好像懸了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每每王臻出現,它便扎向蘇妮,提醒她最后的審判。
蘇妮想起關一倫粉絲見面會上,自己的決定。訕訕地尬笑了一下,假裝爽朗地打招呼道:“王臻,來啦?”
正在整理自己東西的梅梅和張菲兒,不約而同抬起了頭,朝蘇妮看了一眼。張菲兒訝異,梅梅輕笑。然后她們接著理東西。
一樣的場景,與寒假開始前無異。那天蘇妮也是這樣,跟王臻說了句。但王臻垂著眼皮,兀自收拾,一聲都沒吭,繼而拖著箱子就出了門。
所以蘇妮并不抱她會回應自己的希望,打完招呼,轉過臉去,低下頭,從箱子里拿出床單,正要爬上去鋪床,王臻忽然,沖她,“嗯”了一聲。
蘇妮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睜得圓溜溜的眼珠子,眨巴眨巴地瞧過去,卻見王臻那張白皙干凈的瓜子臉上,帶了一絲絲的微笑,盡管那唇角的弧度,揚得很小,但,她確確實實,是笑了——
并且,她是正對著蘇妮,笑的!
這天是星期日,時間下午16點23分07秒。就在女生宿舍11號樓203宿舍,劃時代的戲劇性一幕,正在如此上演:
一個寢室,相處了半年的兩個女孩兒,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四目相對、兩兩相望,一個表情呆滯,一個神色淡然,仿佛認識,又仿佛不認識。
就這樣僵持了大約半分鐘有余,蘇妮的臉不自禁地紅了起來。有一種毛毛的感覺,漸次侵上身,不知為何,就就就、就有點兒……曖昧?
蘇妮被腦中閃過的這個想法,嚇得一激靈!趕緊收回目光,轉身去爬床梯,眼角尾稍劃過旁邊,掃到兩道灼灼的熱辣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