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再加把子力氣,等打下白云廠里面的娘們隨便上,大洋隨便拿!”
通往白云廠的山路上,一隊并不嚴謹?shù)年犃性谏介g蜿蜒向前,在隊伍的正中央,王天成毫不掩飾的露出那張被鐵釘打得稀爛的臉,映著昏暗的月光,顯得格外的猙獰恐怖,以至于連周圍的悍匪見了,都不自覺的將目光移開,以免心中泛寒。
不過他的鼓動卻讓這幾十號悍匪,心中火熱,早就聽說白云廠的姑娘俊俏,里面富得流油,槍支彈藥更是遍地都是,這要是拿下來就算立即洗手不干,也夠活后半輩子了,如果是以往,這些悍匪或許連想都不敢想。
要知道,那可是重兵防守的白云廠,外圍不但有軍分區(qū)的正規(guī)部隊,內(nèi)中還有戰(zhàn)力不弱的民兵和警衛(wèi)連,就憑他們這幾十號戰(zhàn)五渣的土匪,別說偷襲了,就算稍稍接近,都會被就地消滅,以至于白云廠早就成為這群悍匪心中的禁區(qū)。
然而這個曾經(jīng)望而卻步的禁區(qū),卻在今天成為這群悍匪勢在必得的寶藏,匪徒們之所以轉(zhuǎn)變?nèi)绱司薮?,除了白云廠的確家底豐厚之外,最重要還是因為一個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走在王天成身邊的詹洪濤。
被匪徒們稱為詹司令的詹洪濤,不但熟知白云廠的內(nèi)部細節(jié),而且足智多謀,早在半個月前,他便布下一個大局,明面上是挑起白云廠內(nèi)部兩個技術(shù)骨干,柏毅和李景琳的不和,以圖趁機除掉一個。
而實際上,這只不過是他的障眼法罷了,其真實的目的不過是轉(zhuǎn)移眾人的視線,進而實現(xiàn)他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借此突襲白云廠,將這個解放軍至關(guān)重要的軍工廠徹底破壞掉,以便支援關(guān)內(nèi)岌岌可危的局勢。
為此,詹洪濤可謂絞盡腦汁,苦心孤詣,將近二十年潛伏的壓箱底的老底子全都用上了,在明知道自己的身份可能已經(jīng)暴露的情況下,依舊泰然自若的上演著各種各樣的戲碼,以便迷惑解放軍,更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將跟隨多年的孫杰,當做棄子徹底毀掉。
經(jīng)過連翻運作,詹洪濤不但逃出過解放軍的抓捕,而且還借助多年前勘測的山路,帶領(lǐng)王天成一伙跳出了包圍圈,從而將圍捕的解放軍大部甩在茫茫的東北林區(qū),如此一來,白云廠便如同剝了衣裳的小姑娘,只要他們撲上去,便可以肆意蹂躪!
“我聽探路的兄弟們說,白云廠里還留了一個警衛(wèi)連,到時候可能有點棘手!”在鼓動完手下匪徒們的士氣后,王天成便來到詹洪濤的身邊,聞言詹洪濤滿不在乎的笑了笑:“警衛(wèi)連?說得好聽,充其量不過是民兵臨時拉起來的隊伍,八成以上都沒怎么碰過槍,更別說打仗了,我說王老虎,你可別跟我說,你手下的這幫家伙,連這種貨色都對付不了?”
“那怎么可能?”
王天成趕緊擺著手,辯解著,他也只不過有些擔心罷了,要知道自瞪眼嶺一戰(zhàn)后,他的隊伍基本被打垮了,要不是他戰(zhàn)場經(jīng)驗豐富,逃生技能了得,趁著張大林他們護送李景琳離開,打掃戰(zhàn)場的解放軍警戒松懈的機會,逃入山林,說不定本人早就被就地正法了。
不過饒是如此,他也不好受,先不說躲入山林缺衣少穿,再加上傷勢嚴重,無奈之下餓了一天肚子的王天成又返回瞪眼嶺,拋開就地掩埋的亂墳坑,找到死去多時的“大黃”,這才用這只黑狗的肉,加上一些林間的草藥,算是撿回一條命。
隨后他跌跌撞撞來到白云廠附近的林區(qū),與詹洪濤取得聯(lián)系,旋即重操舊業(yè),干起了老本行,陸陸續(xù)續(xù)匯集了四五十人的匪眾,不過他也知道,這些早就被解放軍攆的如喪家之犬的匪徒們,根本就不經(jīng)打,于是在聽查探的兄弟匯報之后,便不禁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