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畋低下了頭。
“她既然能看穿我中毒,而且是很多年前就中毒,那不會沒說這是什么毒。你說吧,我聽著。”黃旭負手而立,氣勢凜然。
蕭畋道:“她是說了,但是我沒聽清楚。我聽說中毒就已經(jīng)慌了?!?br/>
“蕭畋!”
“你先回去吧,”蕭畋道,“時間長了易卿會起疑心的,她的聰明,在我所見所有女子之中,是絕無僅有的。先讓她在陸天尋身上試試再說?!?br/>
黃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面色隨即放松了下來,又是玩世不恭的模樣。
“既然你這么說,我還有什么好怕的?虱子多了不咬人,既然是十幾年都沒毒死我,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了。咱們吃什么飯?”
“……吃面?!?br/>
“我好容易來一趟,就不能做點好吃的?”
“愛吃不吃?!?br/>
“吃吃吃?!秉S旭連忙道。
蕭畋又回去幫易卿做飯,兩人心照不宣,都沒有提起剛才的話題。
黃旭吃過飯,又賴了一會兒才被蕭畋攆走。
包子午休睡著了,蕭畋把易卿帶到了自己住的廂房中。
易卿看著他,眼波流轉(zhuǎn),柔媚得像個妖精。
她說:“青天白日的,不好吧?!?br/>
蕭畋卻用點漆般的眸子盯著她,一字一頓地道:“易卿,你給我聽仔細了。黃旭中毒這件事情,你不能和任何人泄露出去一個字。否則你和包子,都死無葬身之地,我也護不住你?!?br/>
易卿眼睛垂下眸子,長睫扇動,宛若蝶翼。
幾乎只是片刻的時間后,她重新抬眸和蕭畋四目相對,星眸中有驚訝,也有玩味,但是沒有蕭畋想要的認真。
蕭畋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幾乎是低聲咆哮:“你聽見我說的話沒有?你想死我不管,你不能害死包子?!?br/>
易卿眼尾微挑:“你話說得已經(jīng)如此明白,我怎么還會意識不到?我知道了?!?br/>
可是她輕描淡寫的態(tài)度,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蕭畋放松下來。
“再不松開我,我會誤會的。”易卿沖他拋了個媚眼。
蕭畋:“易卿!”
“在。”
“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這是攸關(guān)性命的事情!你這女人,怎么這般沒心沒肺!”
易卿做西子捧心狀,依然不忘調(diào)戲他:“掏心掏肺被人當成驢肝肺,所以后來就沒心沒肺了?!?br/>
蕭畋要瘋了,正當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找個木棍敲開她腦袋,看看她腦袋里裝的究竟是不是豆腐腦的時候,易卿又開口了。
她嘆了口氣道:“好了不逗你了,知道你是為我們好。只是我怎么能想到,包子的這位黃伯伯,其實是那個皇呢!”
她伸手指了指天,眼神玩味。
有一瞬間,蕭畋都懷疑自己說漏了嘴。
可是他并沒有。
“你怎么知道的?”他握著易卿肩膀的手收緊。
“你告訴我的啊。”易卿不以為意地道,“誰能這么大權(quán)力,對我和包子說殺就殺?誰那么大影響,能讓你變了臉色?”
泄露出去,萬劫不復(fù)。
這種難道不是謀反常用的臺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