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容易嗎?
殺人不難,難的是克服心中的罪惡感。
人類畢竟不是野獸,對于大多數(shù)人而言……若非被逼入絕境,殘殺同類就像吃人肉一樣,有著本能的排斥。
但若想成為一個真正的戰(zhàn)士,這一關卻是必須邁過去的。
蕭庭登上高臺,站在三名死囚身后,雙手撐著戰(zhàn)刀刀柄頂端,似拄劍而立。
身后,監(jiān)斬官在宣判死囚的罪狀。
“罪犯阿克斯,年齡十六,犯強奸罪、縱火罪、殺人罪,數(shù)罪并罰判處死刑,立即行刑!“
“殺了他!”
“請大人立刻處決這個惡魔!”
監(jiān)斬官的話音剛落,臺下就有一個形容憔悴的婦人跪在地上哀號,看著左側第一個囚犯的眼神恨不得將之生吞活剝。
囚犯阿克斯,原本是太陽之城內一個內向的平民少年。
到了青春期后,隨著體內激素提升,對異性也越來越渴望。
由于性格內向,不善交際,欲望無處發(fā)泄,又沒人教育,欲火越來越難以壓制。
直到兩個月前的晚上,從門縫看到隔壁鄰居少女洗澡的畫面,一時精蟲上腦,沖進去從身后將少女打暈并實施了強奸。
離開時,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油燈,很快引起大火將房子點燃。
阿克斯原本可以救人,最終卻因為害怕自己的罪行暴露,慌忙一走了之,以至于少女葬身火場。
按照恕瑞瑪?shù)蹏鴩揽岬姆桑朗味級蛄恕?br/> 蕭庭緩緩走到身穿囚服的少年身后,覆蓋了精鋼的戰(zhàn)靴在與地面接觸發(fā)出冷厲的腳步聲,仿佛死神臨近,少年忍不住開始全身顫抖。
“噌!”
戰(zhàn)刀出鞘!
刀鋒揚起,懸在少年頭頂,蕭庭面具下深吸了口氣,然后嘆道:“你懺悔嗎?”
“懺悔!”
“我懺悔!”
少年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連連在地上磕頭,眨眼額頭就磕破皮,鮮血順著臉頰流了出來,涕淚橫流。
“我真不是故意害死她的,求大人饒我一命?!?br/> “我以后一定虔誠懺悔,彌補自己的罪孽……”
一股尿騷味猛然擴散,卻是強烈的恐懼嚇得這個少年死囚失禁了。
噗!
哭求的聲音戛然而止,被刀鋒劃過脖子時,斬斷血肉和骨骼的聲音取代。
斷頭被噴泉般的鮮血頂起,然后滾落到地上,雙眼圓睜,表情凝固在極度驚恐和不甘的那一刻。
“謝謝大人!”
臺下的婦人是被害少女的母親,殺女仇人被斬首,她大仇得報不禁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謝。
蕭庭站在原地未動,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胡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一腳將腳邊的頭顱踢開,淡淡道:“繼續(xù)吧。”
蕭庭聞言,將眼睛閉上,緊接著猛地睜開。
這一閉一睜之間,就仿佛經歷了一次心境的徹底蛻變。
再邁步走向第二個死囚時,眼睛里再無猶豫,只剩下平靜。
沒有波動,毫無感情的平靜。
殺人的感覺……
突破那層心理障礙后,其實也就那么回事。
一旦跨過了第一次,那第二次和第十次,第一百次,乃至第一千,一萬次,也就沒有多大區(qū)別了。
“罪犯奧蘿拉,年齡三十三,犯叛國罪、煽動暴亂罪、屠殺平民罪,數(shù)罪并罰判處死刑,立即執(zhí)行!“
第二個囚犯是一個來自艾卡西亞的女叛軍。
半年前和另外十幾個叛軍從艾卡西亞潛入太陽之城,用符文炸彈發(fā)動恐怖襲擊,試圖刺殺帝國高層,引起帝國內亂。
結果帝國重要人物沒殺到,反而是爆炸余波害死了附近一百多個平民。
大部分叛軍也被迅速趕來的飛升者當場捕獲,這個名叫奧蘿拉的女符紋師就是其中之一。
“你懺悔嗎?”
蕭庭一邊用抹布將刀鋒上上一個囚犯的鮮血擦干凈,一邊問道。
“不懺悔!”
女叛軍昂首挺胸,背脊筆直,用堅定的聲音喊道:“艾卡西亞人永遠不會懺悔,該懺悔的是你們這些卑鄙的侵略者,艾卡西亞自由的旗幟遲早有一天會重新插滿紫荊花盛開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