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幾乎不用什么猜測便可以肯定,廚子老古,同樣是一位穿越者。
就在老古死后,腦海中的聲音幾乎在同時一時間報出了減員數(shù)字。
現(xiàn)在開始播報,穿越者132人,死亡2人,剩余130人,完畢。
冰冷的聲音像一道揮之不去的詛咒,再次回響在常恩腦海中,今天的天氣似乎不錯,柔和的陽光照進泰豐錢莊的這所小院中,可冷汗依然止不住的從后脊冒出來。
常恩感覺自己正在被某個未知的人或東西觀察著一般,似乎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自己所做的一切隱匿的小心的遮掩都只是徒勞的把戲。
那件未知的人或東西洞察了常恩的一起,并可以毫無阻攔的侵入常恩的腦海中,用那個永遠冰冷的語調(diào)說出幾句沒頭沒腦的信息,在常恩看來潛藏在信息廣播之后的喻意似乎并不友好。
一,它在在警告來到這個世界的穿越者們,你們毫無秘密可言。
二,這個世界的穿越者們必須遵守規(guī)則,而它是規(guī)則的制定者。
習慣了制定規(guī)則的常恩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種感覺很糟糕。
他需要擺脫這種極不平等的劣勢,那么首先需要解決眼前的事情。
常恩輕輕搖搖頭,將那古怪的聲音從腦海中驅散掉,而后重新整理著思路。
昨晚錢莊的錢庫里出現(xiàn)一起奇怪的兇殺案,今天的錢莊里出現(xiàn)了一位穿越者的蹤跡。
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常恩越來越不相信巧合。
他憑著直覺便可以粗魯?shù)臄喽ǎ槌梢坏氐膹N子老古,一定和碎成一地但留下了一個腦袋的蘇長更有某種未知的聯(lián)系。
現(xiàn)在,他們首先需要搞明白,隱藏在廚子老古身軀中的那個靈魂,究竟是誰。
“錢掌柜休息好了沒有?”
張大力同樣皺了皺眉,張大力與常恩的思路再次不謀而合。
于是一個捕快攙扶著驚魂未定的錢掌柜再次回到院中。
錢掌柜滿身血污已經(jīng)清洗干凈,此時換上了一身尚算干凈的衣服,雙手抱著一碗熱姜湯,顫抖的往嘴邊送了幾次,可似乎每次碗沿兒都在嘴邊輕輕錯過,姜湯一口也沒喝著。
就像失了魂兒一樣。
“老錢,好點了沒?”
張大力看著錢掌柜的模樣明知故問。
肯定沒有好到哪兒去。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
并未給錢掌柜喘息的時機,張大力直接進入訊問模式,依然像在上一個世界一般,張大力做什么事似乎都喜歡這般單刀直入。
“老古他……他炸了……”
還是那句重復了八百萬次的話,
炸了。
我們當然知道他炸了。
而且炸的粉碎。
“詳細一點兒?!?br/> 張大力皺了皺眉,
“老古他……砰的一聲炸了……”
錢掌柜聲音還在顫抖著,似乎再次又想到了剛剛經(jīng)歷過的可怕一幕,
“這位廚子老古,是哪里人,來泰豐錢莊幾年啦?平時都和誰交好?”
張大力實在有些不想再聽到這幾句該死的車轱轆話,于是索性將
“炸了,老古他炸了……”
錢掌柜失神的雙眼越過張大力,看著張大力空蕩蕩的身后,呢喃般念叨著。
“他媽的……”
張大力有些暴躁的爆出一句粗口。
“鐵捕頭,還是讓我來吧,我看他是失魂啦?!?br/> 常恩微笑著走到身邊,沖著張大力說道,左手遮掩在張大力身后,拍了拍張大力的后背,張大力會意。
“常參軍,你可有妙法安神?”
戲總要演的,于是張大力問出了一句多此一舉的廢話,于是常恩點點頭,繼續(xù)扮做一副高深的模樣。
“我需要一張香案,一方香爐,一只干凈牌位,幾道干凈符紙,一只雞,一方拳頭可握的江石。”
都是玄而又玄的東西,可張大力還是毫不遲疑的答應下來。
“來人,速去置備?!?br/> 雖然答應著,可張大力的臉上現(xiàn)出一絲疑惑,他清楚的知道眼前這人是自己的同學李春夢。
李春夢會法術?
瞇起眼睛搜索著前世的記憶,似乎想起了什么,張大力不置可否的沉默下去。
于是一名小捕快領命速速而去。
“這位小哥,你可是要為他作法招魂?”
仵作老陳惺忪的眼睛突然一亮,向常恩問道,疑惑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絲莫名的喜悅。
常恩當然不會作法,他只是決定為眼前的錢掌柜植入一枚意識坐標,直接洞察他的記憶,至于如此的布置,只不過是遮掩而已,他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發(fā)動能力。
可依然還是搖搖頭否認掉老仵作的猜測,常恩并不想把自己包裝成一個神棍。
“鐵捕頭或許不知,本人為竹城人氏……”
好在今日來時便曾在司理處中看過常家檔案,知道常家祖籍便在竹城,此時的說辭必無破綻。
“幼時我曾跟隨阿媽在竹城度過,記得有一次我曾跟隨阿媽上街買吃食,我年紀尚小只顧玩耍,一輛馬車全速向我沖來,好在我運氣不錯,那馬車只是與我擦肩而過,只是到了夜晚我受了驚嚇,整夜啼哭不睡,阿媽便是在那時為了辦了一個小小的儀式,在那個漫長的夜里,簡單有序的儀式慰藉了我脆弱的靈魂,我的心靈找到安放之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