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拿起了那一片泛黃的梧桐葉。
梧桐湖,梧桐別墅。
別墅窗口,美女與書,這樣的場景應該是電影或者小說中才能夠出現(xiàn)的吧。
佳人,美男在黃昏的梧桐路下邂逅。
可惜……
陳淵不認為自己還會對別的女人動心。
他輕輕的將樹葉拿起,放在了梧桐樹根處。
“游子歸家,落葉歸根?!?br/> “在外面飄蕩了這么久,可最后這才應該是你的歸宿?!?br/> 陳淵站在梧桐樹下,對那樹葉喃喃自語。
他望著平靜的湖面。
黃昏下,夕陽倒影在湖的中央。
陳淵站在那里出了神,似乎想起某個女子長發(fā)飄飄的倩影。
在多年前的戰(zhàn)場上。
“好男兒戰(zhàn)前線,而女人不應該來這里?!标悳Y道。
“你沒有聽過戰(zhàn)地醫(yī)生嗎?救死扶傷是不分時候,不分地點的?!迸祟^也不抬,繼續(xù)為陳淵包扎傷口。
那是他們的初次相識。
“我們會有結果嗎?”女人問。
“不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是否能夠活到下一秒都不可知。”陳淵搖了搖頭。
那是他和她最后一次見面。
“你不應該在前線,若是在和平的年代,你應該嫁為**,相夫教子了?!?br/> 這是陳淵第二次勸她回去。
“和平?留給子孫后代吧。”
“安穩(wěn)的背后,總有人要負重前行?!?br/> 女人挽起了秀發(fā)。靜靜的看著陳淵。
陳淵那時候不理解,女人為何不回去,為何要當面束發(fā)。
后來當了帝師。
見識多了,經歷的多了。
他才懂得一句話:長發(fā)為君留,靜待將軍歸。
可是陳淵回來的時候,再也沒有找見她了。
仿佛那樣一位女子,就這樣默默的消失在了人海。
“有些人,錯過了。難道就真的是一輩子嗎?”陳淵望著湖面喃喃自語。
自從那次之后,他的心就死亡了。
無論再見到多少的紅粉,在他眼中都不過是一具骷髏而已。
或許,她早就死在了戰(zhàn)場上。
在前線,每天都有人死亡。
戰(zhàn)爭是不會挑人的,不論男女,不論老少。
死亡就像一個冰冷的人命收割機,將那些骨肉統(tǒng)統(tǒng)碾碎。
“該回去了。”
待夕陽落下,陳淵雙手插在兜里,開始往自己的一號別墅走去。
“喂?!?br/> 梧桐路上。
有一個美麗的聲音叫住了他。
“你是剛搬來的嗎?”
陳淵一回頭,就看到了抱著書的黃裙子姑娘。
“嗯。”陳淵點了點頭到。
“那意思是我以后有一個鄰居了?”黃裙子姑娘顯得有些激動。
像長時間待在屋子里面無聊透頂的小孩突然見到了新奇的玩具。
“嗯?!标悳Y仍然點頭。
沒有多說一句話。
“你好。我叫黃琦。”黃琦伸出了雙手。
陳淵一愣。
“嗯,我叫陳淵。”陳淵也伸出了手,輕握了一下,又很快的收回來。
他似乎很久沒有和這么年輕的姑娘打交道了。
不過,他仍然顯得鎮(zhèn)定。
“你在搬家嗎?剛才房子里面好吵?!秉S琦指著屋子里面,問道。
光是聽到里面的動靜,沒有見到任何一個搬家公司和任何的搬運人員,真是奇怪。
“嗯。我在搬家。”
陳淵瞄了自己別墅中一眼。
應該是張家的那些家伙鬧出來的動靜吧。
“抱歉。吵到你了?!标悳Y又道。
人家本來是在安靜讀書的。
這樣的確不好。
所以陳淵罕見的認真道歉。
“一句道歉就完了?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黃琦笑道。
這意思是要陳淵請客吃飯了。
“嗯……剛搬了家,里面還沒有收拾好。下次吧?!标悳Y摸了摸鼻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