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人回來了,但是孜須的心里,卻惦記著她。想起她昏倒的樣子,想起她的話,想起她的淚水。
“公子別這么說,您為天下蒼生付出了這么多,若真有因果,也不該讓您受這么多苦?!甭犠雾毜脑?,可歡有些心疼,“公子,您要不先休息會兒?我出去打聽一下姑娘怎么樣了?”
孜須點點頭,正準(zhǔn)備躺下,卻突然心口難受,捂著吐了一口血。
“公子!”可歡緊張地扶著他,卻見他又吐了好幾口血。
“我去找仙醫(yī)。”
“不!不能去?!弊雾毨】蓺g的衣角,“不就吐了幾口血嗎?我沒事的。那日讓她在烈日下跪了那么久,不都沒事嗎?我怎么會有事呢?不要擔(dān)……”話未說完,孜須咳了幾聲,又吐了很多血。
“公子……”可歡喊著,聲音卻低了些許,仿佛下一秒,眼淚就會落下來。“公子你忘了,三萬年前,你身受重傷,一直未能痊愈。平日里也看不大出來,這幾日,又喝過地獄烈火所煮的沸水,這身子又怎堪在烈日暴雨下跪這么久?”
“三萬年前……”孜須喃喃念著,表情有些痛苦,似乎是不愿想起來。一時間,他又吐了好多血,讓可歡手忙腳亂。
“公子,您一定要保重身體,天下蒼生都在盼著你?!闭f著,可歡想運功為他療傷,雖然自己法力微薄,也許起不了多大作用。
孜須突然一愣,隨后道:“斬溪來了,你快出去,別讓他看出來你是我的人?!?br/> 可歡見狀,知道千萬不能讓斬溪看出自己和孜須的關(guān)系,不然會讓孜須的身份被懷疑。雖是擔(dān)心他,終究還是快速地出去。
“見過少帝?!痹陂T口遇見斬溪,可歡恭敬地行跪拜禮。
“孜須呢?”
“須公子好像傷得很重,奴婢剛伺候他換好衣服?!笨蓺g回答,語氣很平淡,絲毫沒有方才擔(dān)憂的神情。她只是奉斬溪的命,照顧住在這里的孜須而已。
斬溪頓了頓,“你是煙池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神仙,雖然你昔日的主子犯了錯,但罪不及你,你不必自稱奴婢。”
走進(jìn)孜須的房間,斬溪怒氣未消。“孜須,你給本王滾出來……”就在他準(zhǔn)備興師問罪,卻見孜須半躺在床上,上半身往外懸著,手捂胸口,口吐鮮血。地上,自然也滿是血跡?!澳恪阍趺戳??”
他知道他受傷了,雖然方才可歡也說他傷得很重,但沒想到竟傷得這么重。
見到他進(jìn)來,孜須掙扎著起來,卻摔倒在了地上。
“孜須……”一時間,斬溪早把之前惱怒忘到九霄云外去了,緊張地上前扶起他。
孜須忍不住地咳嗽,手腳也無力,心里想著,之前為了讓她離開煙池,他不顧后果,惹惱斬溪。如今她已答應(yīng)主動離開,有他在,斬溪自然攔不住。他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但現(xiàn)在還不是和斬溪撕破臉的時候,他還要在煙池立足,不能惹惱斬溪,必須立刻穩(wěn)住斬溪。
他不顧自己虛弱的身子,手緊緊地拉住斬溪的手臂,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道:“斬溪,不要怪我。我知道你愛她,傷了她,等于傷了你自己。我只是,不想讓你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