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兒病服胸口上的那個字,像是新繡上去的。
趙伯一看衣服上的字兒,就知道那是自家兒媳柳氏的手筆。
他指著串兒的胸口,蹙著眉頭責(zé)備柳氏:“你擱病服上繡這玩意兒弄啥嘞?。俊?br/> 柳氏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小聲說:“我就是怕串兒的病服跟其他娃兒的搞混了……”
一看她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趙伯更生氣,“這病服是醫(yī)院的,是公家的,不是咱們自己家的!”
柳氏始終低著頭,不敢看正在氣頭上的公公。
發(fā)脾氣的是他爺爺,受委屈的是他娘,串兒不知道該咋辦,一時間顯得很無措。
楊氏知道自己家的老頭兒就愛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發(fā)脾氣,好多時候還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地點得把自己人懟得都下不來臺。她埋怨了趙伯一眼,接著站出來打圓場:
“多大點事兒,把線拆了不就行了!”
說著,她就要動手拆串兒病服胸口的繡線,可有人的手比她的還快——
茍小小抓著串兒的病服,看著他胸口的那個字,像是發(fā)現(xiàn)新大陸了一樣眼中充滿驚奇。
她這樣子把大家搞愣住了。
都還沒緩過神來,他們就見茍小小解開了困擾已久的難題一樣露出豁然開朗的神情。
茍小小腦袋上亮了一盞燈泡——
她看到柳氏給串兒的病服上繡的字時忽然想到,五六十年代那會兒,大家在一起干活兒,有些人會在自己的生產(chǎn)工具上做個獨事特的標(biāo)記,以便將自己的所有物和別人的區(qū)分開。直到現(xiàn)在,還是有人會這么做。
接著,茍小小就想到了那輛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