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龐持玉絕無半分心動,與她成婚一事根本就是胡謅,當時只是為了氣私會江策的裴卿卿,至于孩子,難道不是她斬釘截鐵的不肯要嗎?
想到這里,他似被一盆冰水兜頭潑下,一腔熱情逐漸冷卻,慢慢放開她的臉,離她遠了幾分,望著她烏黑潤澤的眼眸道,“你如今倒是愿意為我生兒育女了?”
這無端審問的語氣讓裴卿卿呼吸一滯,她知道他在計較什么,也知道這個坎過不去,日后無論如何他都不會打心眼的信她。
輕輕的一咬下唇,她側(cè)過頭去,“以往是我昏了頭,未瞧出大人待我一片真心,也未認清自己的處境,如今瞧清楚了、也認清楚了,自然想要個一兒半女傍身……不過這樣的話,大人最好這輩子都別再娶妻生子,因為你敢輕視我的孩子,我必讓你這輩子都不得安生?!?br/>
“哦?那你打算怎么讓我這輩子都不得安生?”陸淮安看著她的側(cè)臉反問。
裴卿卿回過頭剜了他一眼,眼中是如有實質(zhì)的威脅,“到時你就知道了!”
認識他五年,跟了他四年,她手中有的是要他不得好死的把柄。
陸淮安明顯也知道這一點,他肅了容色,不再看她,而是正視前方道,“你放心,永遠不會有這么一天的。”
裴卿卿默然。
陸淮安眼皮壓了壓,片刻后,又問,“那以后的補藥還是照舊?”
裴卿卿淡淡“嗯”了一聲。
陸淮安并膝坐在那里,松了口氣。
沒多久,素渠進來稟報,說晚膳已經(jīng)準備好。
陸淮安沖她頷首,示意她先去傳膳,然后站起來朝裴卿卿伸出手,裴卿卿將纖細微涼的手指遞到他手中,兩人一起朝外走去。
用膳的時候,陸淮安興致很不錯,他吩咐素渠添了一壺十年的桑落酒,與裴卿卿好一番推杯換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