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夏陽他們?nèi)司桶粗蠼鹧澜o的地址,來到了考古隊的所在地。
這是一個偏僻的小院,座落在胡同深處,除了一扇大鐵門外,連塊牌子都沒有。開始他們還不確定這里是不是考古隊的所在地,直到推開鐵門之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不少人。
胡八一特意提醒了王胖子一句,囑咐他不要提他們曾經(jīng)下過墓的事情,以免被人當成了盜墓賊,這才走了進去。
見他們進來,一個相貌樸實,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問了一下:“你們找誰呀?”
“陳教授在嗎?”胡八一問道。
那名年輕人指了指院子正對的廳房:“他在里邊?!?br/> “好,謝了。”點點頭后,三人走入了客廳。
進去的時候,里面有兩個人正在對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人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聽他們所說的內(nèi)容,這二人應該也是來考古隊應聘的人。然后客廳一側(cè)的隔間里,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和一位妙齡女士,正在研究一幅新疆塔克拉瑪干沙漠地形圖,周圍還貼著許許多多的文獻資料。
他們很快就判斷出來,那個穿著新潮的年輕女子,應該就是這次考古行動的出資人,大金牙說的那個美國女華僑。
見到他們?nèi)诉M來,那個中年人也一下子失去耐性,打斷前面那兩人的敘述:“二位的水平,還達不到我們的要求,我們就不浪費時間了?!?br/> 等他把那二人送至門口,打發(fā)走了以后,胡八一連忙說道:“同志你好,我們是……”
“不用說了!”
這中年人的外表極為不修邊幅,頭發(fā)亂的跟雞窩一樣,戴著一副深度近視眼鏡,一副嚴肅刻板的臉,讓人一眼就看的出來這是個還沒從文革時期態(tài)度中走出來的人。
興許是這段時間應付了太多沒有真才實學,想要渾水摸魚之輩,耐性很差。他直接伸手止住了胡八一的介紹,掃視了三人一眼,說道:“三位的來意,我已經(jīng)知道了,想必我們考古隊的要求,你們也是知道的。我們這次,是破格中的破格,例外中的例外,三位是有沙漠生存探險的經(jīng)驗,還是懂考古學,這個非常重要,半點也馬虎不得。如果你們沒有這方面的本領,那我們是一律不會接受的?!?br/> 王胖子望了望胡八一和夏陽,又看了這中年人一眼,盯著客廳里的沙發(fā)道:“咱能坐下來說嗎?”
中年人一點都不客氣:“如果三位沒有這方面的本領,也就沒有必要坐下來了?!?br/> “哎,你這人怎么說話呢?”這么刺耳的話,王胖子哪里聽得下去,說得他們好像騙子一樣,這不是打他們兄弟三個的臉嗎?
胡八一深知王胖子的性格,趕緊拉了他一把,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王胖子還是氣不過,正打算上去跟這人好好說道說道的時候,那名老人從隔間里走了出來:“你們是小胡同志和小王同志,還有小夏同志,是吧?”
“我們是?!焙艘稽c了點頭:“您是?”
“我姓陳,陳久仁。這位是郝愛國教授,考古專家?!崩先俗呱蟻矸謩e和他們握了握手,才對那位中年人道:“愛國啊,讓客人們坐下說吧?!?br/> “是,老師。”郝愛國對老人十分尊敬,這才請他們坐下。
聽完老人的介紹,胡八一這才知道,原來這位老人就是大金牙說的那位陳教授。他心里霎時一陣發(fā)怵,這位老教授一看歲數(shù)就不小了,以他這樣的年齡,還想進世界第二大流動性沙漠,這不是開玩笑嗎?
陳教授講起話來溫文爾雅,文人風范十足,看著三人道:“我想小金同志應該都給你們講清楚了吧?他昨晚也特意給我打了一個電話,簡單給我介紹了一下你們?nèi)坏那闆r,印象很深刻啊。尤其是小胡同志,當過解放軍的連長,還有過參加戰(zhàn)爭的經(jīng)驗,而且進過沙漠,去過冰川,不簡單吶!做我們這些書呆子的領隊,實在是綽綽有余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