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瑕殿里,端妃依偎在南宮蕭墨的懷里。端妃說:“若是能一輩子,能像這樣留在皇上身邊,此生已經(jīng)無憾了?!蹦蠈m蕭墨說:“胡說些什么呢?”端妃說:“皇上為何不將臣妾的身份告訴她們?”
南宮蕭墨說:“為了你的安危,只能先暫時委屈你了?!倍隋f:“只要能夠跟皇上在一起,臣妾就不覺得委屈?!蹦蠈m蕭墨道:“瑤兒...”端妃說:“臣妾有一事不明白?!?br/> 南宮蕭墨說:“什么事?”端妃說:“皇上既然已經(jīng)封臣妾為妃,為何每次到臣妾寢宮,只是在那里坐一晚上?難道皇上是不喜歡臣妾嗎?”
南宮蕭墨說:“朕不是那個意思,朕封你為妃,是為了不讓你受委屈?!倍隋f:“那今夜皇上可愿意寵幸臣妾?”
端妃喃喃道:“你還是不愿意嗎?皇上做這些又是給誰看?”南宮蕭墨說:“夜深了,你就在這里休息吧,朕還有許多奏折要批,就不陪你了。”南宮蕭墨起身就離去。端妃不甘心道:“皇上,既然你不愿意寵幸我,又為何要封我為妃?還是說你心里已經(jīng)有了別人?”
我拿著竹葉放在嘴邊,吹著辰王寫的渡思劫。遠(yuǎn)處的陌北,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我,沒有現(xiàn)身。
在他心里,我們之間的距離就隔著那堵宮墻。不知不覺中,我在竺臺里坐了一個時辰,不知何時,南宮蕭墨已經(jīng)站在了我的身后。
南宮蕭墨說:“夜深了,你在這里做什么?”我驚道:“皇上你怎么會來?”南宮蕭墨說:“朕來這里很奇怪嗎?”我說:“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蔽艺f:“皇上今晚不是...”南宮蕭墨說:“不是什么?”我說:“沒...沒什么。”
南宮蕭墨說:“你是想說,朕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在承瑕殿陪著端妃,是嗎?”我說:“臣妾不是那個意思,臣妾只是覺得,將端妃一個人留在承瑕殿,不好吧?”南宮蕭墨說:“你是想朕留在那里?”我說:“我...”南宮蕭墨說:“今夜,你是想朕去陪她,還是留下來陪著你?!蔽倚÷暤溃骸斑@個...自然是留下來..”
南宮蕭墨欣悅道:“你在意朕寵幸她,是嗎?”我說:“皇上莫要怪罪臣妾?!蹦蠈m蕭墨說:“罷了,你好像很喜歡來這里,這里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嗎?”我說:“竺臺是宮里最高的樓,站到這里,可以看到整個京城?!蹦蠈m蕭墨說:“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說:“往進(jìn)處看,自然是京城的繁華,往遠(yuǎn)處看,看到了如今的盛世太平?!蹦蠈m蕭墨說:“你覺得現(xiàn)在天下太平嗎?”我說:“表面看似太平,實(shí)則暗潮洶涌?!蹦蠈m蕭墨說:“為何這么說?”
我說:“當(dāng)年先皇打下江山,平定四周,周邊小國雖說每年都會進(jìn)貢納稅,他們也只是表面上的屈服,就如同南蒼國一樣,就連朝中也不穩(wěn)定?!蹦蠈m蕭墨說:“你是如何知曉,他們不屈服的?”
我說:“我父親是商人,走遍了許多國家,聽到的事情自然也會多?!蹦蠈m蕭墨說:“你說的也很有道理。”我說:“臣妾僭越了,還請皇上責(zé)罰?!蹦蠈m蕭墨說:“無妨!不如朕帶你去個地方。我說:“皇上要帶臣妾去哪里?”南宮蕭墨說:“跟朕走便是?!蔽艺f:“哦?!?br/> 他帶著我坐上馬車,馬車就朝宮外行駛。一路上他也沒有說話,我也不敢問,不知道他想帶我去哪里。直到馬車行駛到一處園子外,才停了下來。
我說:“皇上,你帶臣妾到這里做什么?”南宮蕭墨說:“這家戲園子,唱的戲非常好聽,既然你睡不著,朕便帶你來聽聽?wèi)颉!蔽艺f:“深夜出宮,就是為了帶我來看戲?”南宮蕭墨說:“京城就這家戲園子深夜還在。”
我說:“皇上也喜歡看戲?”南宮蕭墨說:“朕小的時候,經(jīng)常偷偷跑出宮,來這里看戲。那時候這個戲園子里有個師傅,教會了朕很多道理。后來母后知道后,便派人將唱戲師傅給殺了?!?br/> 我安慰道:“皇上也不必難過,皇上到現(xiàn)在都還記得他,那位師傅若是在天有靈的話,一定會非常欣慰?!蹦蠈m蕭墨說:“愛妃可喜歡看戲?”我說:“喜歡,只是小時候并沒有看過?!蹦蠈m蕭墨說:“那今晚可是要好好看下了?!蔽艺f:“是?!?br/> 我心想:他今晚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如愿以償?shù)母尊ガ幵谝黄鹆?,他為何還會不高興?
他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酒,臺上唱著霸王別姬,不禁讓我感到難過。
唱到最后,虞姬自刎那段,我也倒了一杯酒喝下,我們就這樣坐著,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沉默。
最后我也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睡著了,他抱起我朝著馬車走去。都說喝酒忘愁,卻不知酒醉消愁更愁。
躺在他懷中,我只感覺到心里很難受,不禁流下淚水。我含糊道:“娘....女兒好想你?!?br/> 南宮蕭墨心想:朕一直以為你是個非常冷血的女人,原來你內(nèi)心深處,是如此的脆弱。蘇若璃...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他俯身在我額頭上吻了下,便將我緊緊的抱在懷里。
這十年來,他以為自己愛的是白馥瑤,當(dāng)白馥瑤真的回來以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那并不是愛。
十年前沒能救她,成了他這一生的內(nèi)疚,現(xiàn)在白馥瑤回來了,他只想好好彌補(b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