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方才那洞穴的盡頭怎是一片晴朗?!辈涂粗焐匝宰哉Z道,他們黑來夜去,全然沒在意那個洞穴的盡頭是白日。
“你以為,本王會屈尊在一小破洞中?真是年輕?!蔽嵘佳垡恍保苁禽p蔑。
“不回界多洞天福地,那應當是其中的一座。”康九說給他聽。
吾生余光瞥到阿才,微微轉(zhuǎn)身,語氣威嚴:“你回吧?!?br/>
“可是…”阿才心底不肯。
“不要可是,也不要多問。”吾生強硬斷了他的話。
“那小人…便先回了,犬神大人務必當心。”
吾生見他消失在暗夜里,才徹底放下心來帶頭走。
“你為何把他遣走?”康九問道。
“累贅。”
“哼,狂妄。”康九一聲不屑,大步超了前。
昌焱在后頭看著二人針鋒相對很是好笑,再想想他們的年歲,像極了為老不尊的老頑童。
吾生刀子嘴,但昌焱卻瞧出阿才離去時,他可是站定了些許時候待阿才消失在黑夜里,才安心邁了步子。
“咱們?nèi)ツ模俊笨稻庞謫枴?br/>
吾生翻了個白眼,嘆了口氣有些不耐:“有人說你話多么?”
“你?!笨稻胖币曀?。
吾生雙手背后,幽綠的雙眸傲視著他,昌焱看著二人對峙,心中瞧著鼓,生怕他們二話不說打起來。
良久,吾生終于率先有了動作,只見他右手微微抬起摸向了頭頂,輕輕一個動作,手里多了撮狼毛,正是他頭冠上纏繞的裝飾。
“做什么?”康九瞧著他遞過來的狼毛,問道。
“戰(zhàn)書?!?br/>
“戰(zhàn)書?”康九臉部一個抽抽。
“完事打架,你太欠揍。”吾生直接往他手里一塞便回身走。
康九看著他的背影,雖說這人愛擺臭架子,話也說不好聽,卻有那么幾分可愛。
昌焱跟在后頭,不知為何,他忽覺自己的衣擺一動一顫,再往下看,原是時靈的響動。
他將劍持在面前,只見時靈在劍鞘中不時抖動發(fā)出聲響,且越響越急,似在告訴他什么。
“你怎么了?”昌焱問道。
時靈這塊冷冰冰的鐵疙瘩即便再神也不能通人語,它只瘋狂抖動警示他威脅將至。
昌焱即便再愚笨,也能猜出能讓時靈有這番舉動的定不是普通的小妖,他皺著眉頭看向漸行漸遠的二人,暗忖道:“那虎蛇二妖攜著眾小妖都不能讓它有此響動,看來來者是個硬茬?!彼胫⑿∨芨?,月黑風高,生怕自己被落下。
約莫半個時辰,三人來到了另一個洞口,但這洞口卻比適才那個寬敞得多。
“他們在里面?”康九問道。
“是?!?br/>
而發(fā)出這個回答的人,卻是昌焱。越靠近這個地方,時靈的反應越大,是以他才篤定道。
康九和吾生不約而同投去了訝異的眼神,只見昌焱將劍一舉:“它告訴我的?!?br/>
二人又同時眼神微迷,作嚴肅狀。康九拔了葫蘆嘴開始灌酒,昌焱知道,這是他備戰(zhàn)時的標志動作。
三人進了洞穴,康九變換出一只火把照亮前行的路,這洞穴比之前那個更為陰暗濕冷,且頂部有蝙蝠飛動,很是詭異。
“這里,不能用以修煉,亦不是法寶聚靈之地?!笨稻耪f著,其實是在表達或許法寶不在此處。
“夜叉雙麟甲早已是成品圣器,不需再汲取天地精華。”吾生反駁道。
不過行了百步,便到了一個寬敞的石壁空間,這便是盡頭,再無門路。
三人左右探看,沒看見法寶,也沒瞧見妖魔。
“你這個無所不知也是冒牌的吧?你在誆我?!笨稻疟平纳眢w,有一種被戲弄的怒火正要發(fā)泄。
“你以為,本王真每日老實待在洞穴中么?”
“那妖呢?!”康九也不管他究竟有沒有親力親察過,只喝問道。
“法寶就在洞中,他們會來的。”
“那法寶在哪?!”
“本王若知,便自己去尋了?!?br/>
“他娘的,你分明在耍我!”康九指著他的鼻子便罵。
吾生盯著他近在咫尺指著自己鼻尖的手指,半晌才發(fā)出了聲音:“不要爆粗口?!?br/>
康九咬著后槽牙,被他磨的沒了脾氣,他一個分胯,直接選了塊巖石就座。
“不回界內(nèi)有二十四福地,十二洞天。北界占了二十福地,九洞天,而洞天中,犬村獨占七座,這也是為何此處的犬類可通靈。”
昌焱瞧著他一鼓作氣吐出這么多的字,有些驚訝,卻聽他繼續(xù)說來:“犬村的洞穴有八座,這是唯一一座無可修煉的地方,待他們在其他洞天找尋無果,自會回來?!?br/>
“好,這回便聽你一言,我等著?!笨稻烹p手往胸前一抱,還大力扯過昌焱,將他腦袋壓過自己頭前,悄聲說道:“記住了,北界有二十福地,九洞天,以后你修煉就往這處走,別去南邊兒!”
昌焱喏喏點頭,下一刻就被康九推開,一個踉蹌險些倒地,他早已習慣康九隨性的操作,立住足跟便想:“一共二十四福地,北界占了二十處,難怪幻宗在此立足,這成妖的速度,比修仙還快?!?br/>
時靈的響動聲頃刻又驚擾了他,他拿著寶劍漫步在四周,一面走一面注意時靈的反應,但它的反應仍是劇烈異常,不過激,也不溫和。
“奇怪,這洞穴分明沒有妖魔,那它是怎么了?”昌焱暗想著并問向吾生:“狼王,你為何知曉他們會來,又為何知曉寶物就在此處?”
“不是知曉他們會來,而是,他們來過?!?br/>
“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