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稽郡。
吳縣。
暴雨如注。
淅淅瀝瀝的大雨,從灰暗的天空落下,令的整片天地都灰蒙蒙一片。
趕路的百姓推著木車,一深一淺的踩在泥濘的小路上。
不一會兒,身上就沾滿了泥巴。
這個時代,還沒有水泥這種玩意!
就連官道也是土路,一下雨便到處都是積水。
所以。
下雨天百姓一般都不會趕路。
白子秋身著一襲淺黑色長衣,站在一處山坡之上。
在他正前方,則是一條宛若深淵般的溝壑,一直通向遠(yuǎn)方,一眼甚至望不到頭!
這正是白子秋讓挖的其中一條溝渠。
“挖的不錯?!卑鬃忧镂⑽Ⅻc頭。
從一周前開始,這里就下著連綿不絕的暴雨,至今尚未停歇。
上游的河水,都已經(jīng)漲了足足一尺多。
要是繼續(xù)這樣下去的話,恐怕不用地震,都會水淹淮河兩岸。
白子秋這一次特地過來看看這些溝渠,有沒有存在塌方的情況。
好在這個時代沒有豆腐渣工程,溝渠都挖的很堅固!
“翳不敢邀功,這還得多虧了國師提供的工具,不然吾等根本沒辦法如期完成任務(wù)。”
一旁。
董翳顯得很是謙卑。
同時。
他看向白子秋的神色,也帶著一絲訝異和敬畏。
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暴雨在距離白子秋數(shù)尺時,竟然自動的分開了。
磅礴的暴雨,連一滴都沾不到白子秋的身上。
這簡直就是仙法了!
之前他就看過白子秋憑空造物,如今再看到如此神異手段,對眼前這位國師自然是愈發(fā)的敬畏。
白子秋淡淡道:“不必過謙,此次事情了結(jié),我會向陛下奏明,為你論功請賞?!?br/> 他已經(jīng)再次用通靈術(shù),觀察了一番山川河流。
應(yīng)該不出一個月,水患就會徹底的爆發(fā)。
到時候,便是他大展身手之時。
“多謝國師!”董翳趕忙道。
他可是清楚,這國師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就算平日里不理朝政,卻依舊位同三公。
只要這位國師開口,他加官進(jìn)爵,自然是不在話下。
如今六國統(tǒng)一,他作為將軍,除了打匈奴和百越外,基本沒什么用武之地。
升遷的機(jī)會自然也少了很多。
有這位國師美言,對他而言那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回去吧。”白子秋淡淡道,“派人時時守著各個溝渠,如果有塌方、地動等情況發(fā)生,及時通知我?!?br/> “是,我已經(jīng)命人看好各條溝渠了,一有情況,便立馬能飛鴿傳書。”董翳立馬道。
白子秋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回去了。
他不確定水患何時爆發(fā),也不知道源頭在哪里。
到時候只能隨機(jī)應(yīng)變了!
……
半個月后。
一處山道之上。
幾個身著麻衣的農(nóng)民,手里正拿著一塊面餅,邊吃邊聊。
在他們身邊,則是一條數(shù)丈深,數(shù)十丈寬的溝渠。
連日的暴雨,也令的溝渠內(nèi)滿是積水。
不過。
他們時常也會清理積水,所以水位倒是不高。
“哎,這鬼天氣,剛消停了一天,好像又要下雨了?!?br/> 其中一個守著溝渠的民工,看著這陰沉沉的天氣,不由抱怨道。
“咱只要守在這里,就有錢拿,你就知足吧。”
“也不知道挖這玩意干嘛,還把整座山給掏空了?!?br/> “上面人的想法,咱怎么會清楚,不過挖這個總比筑城墻要好,聽說上郡那邊的城墻每天都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