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gè)小時(shí)后,車子到了南山鄉(xiāng),徐南山和韓易水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雙雙從座位上站起來,急匆匆向車門口走去。
南山依然抓著易水的手,兩人緊挨著一前一后迅速下了車。易水一直半低著頭,目光不敢接觸南山的眼,低眉順眼地跟著他的腳步往善溪村的方向走去。
兩人一聲不吭地走了一段路,易水的小心臟忐忑不安地懸在喉嚨口,她既擔(dān)心又害怕,不知道怎么跟南山解釋,也許只會(huì)愈描愈黑。于是,在無聲的前進(jìn)中,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心口。
她的手被南山的手緊緊包裹著,感到灼熱的燙,像放在炭火上烤,手心漸漸濡濕起來,分明出汗了,卻說不清是冷汗還是熱汗。
徐南山緊繃著陰云密布的臉,只顧氣沖沖地拉著她朝前狂走,似乎一停下來他就要崩潰。他已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與此同時(shí),身上產(chǎn)生了超乎尋常的力氣和勇氣。
兩人疾步匆匆地走了約兩三里路,走到一棵銀杏樹下,徐南山突然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來,易水隨著慣性來不及收步,差點(diǎn)撞在樹身上,幸好被南山及時(shí)扶住了。
“南山哥!”易水終于憋不住了,打破了兩人許久的沉默,“你不要生氣,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她緊蹙雙眉,眼里布滿了淚水。
“易水,別哭?!蹦仙娇吹揭姿疁I光盈盈的雙眸,即刻心軟了,似乎忘了滿腹的怒氣?!澳仙礁?!”易水聽了,眼淚奪眶而出,像雨點(diǎn)般紛紛從臉上滑落下來,滴在了地上。
“易水,不要哭,我會(huì)心疼的。”南山急了,伸出手去抹易水臉上的淚?!澳仙礁纾悴灰`會(huì)陳望亭好嗎?”易水抽噎著,睜開淚水迷蒙的眼來,用哀求的目光深深地望著徐南山,晶瑩的淚珠掛在白里透紅的臉上,好像一朵帶雨的梨花,分外清麗動(dòng)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