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盈盈的心跳狂震不已,大力地在胸腔跳動,血液迅速流轉(zhuǎn),但手腳卻覺得涼颼颼的,甚至覆蓋上淺薄冷汗。
她吞了吞口水,慢慢轉(zhuǎn)過頭去,見到霍天傾帶著幾分陰鷙的輕笑面容。
“嗯哼,我有那么可怕嗎?”霍天傾笑瞇瞇地問。
“呵呵……”謝盈盈聞言,努力裝作自己無事,然后笑起來,“師父你當然不可怕?!?br/>
他點點頭,長長地“噢”了一聲,而后再次微笑起來。
但謝盈盈卻清楚地知道他眉眼中并無笑意,只有無盡的淡漠與探究。
“徒兒啊,既然他們不在,我們還是先說正事要緊,畢竟為師不清楚你自故逢山回來后的身體情況究竟如何?!彼袂樯下冻鰮?dān)憂之色,仿佛真的很是擔(dān)憂,但在謝盈盈眼中,卻是有些假。
“師父?!敝x盈盈一臉認真,保證一般地說道,“我的身體很好,特別棒!”
霍天傾見她一本正經(jīng)地撒謊,“噗嗤”一笑,問道:“上次我?guī)闾与x故逢山,為何白勝昀一動手就讓你煎熬不已?之后怎么又因此危及瀕死?”
“我……”
“跟天狐初元有關(guān)吧?”霍天傾的語氣陡然冷下。
謝盈盈倒吸一口涼氣,驚訝地看著他,“師父,你怎么知道?”
霍天傾突然又重新笑起來,此時目光中已不再全然是冷峻,幾分笑意在其上反倒顯得他的神情更柔和,“我怎么也活了許多年,修為更是比你高出不少,知道的自然也多一些?!?br/>
他又抬手,惡劣地輕點謝盈盈的眉心,謝盈盈就忍不住打了個戰(zhàn)栗,覺得一陣寒涼之意從骨子及神魂深處席卷而來。
霍天傾收回手,神情不變,“這天狐初元猛烈至極,留在你體內(nèi)更是一個定時爆炸體,你可發(fā)現(xiàn)自己的神魂已受侵蝕?”
謝盈盈愣愣地看著他,不知怎么答他,干脆面無表情,一副不在意且早已清楚的神情,害怕他看出破綻。
“那又如何?”她疑惑問道,“神魂修復(fù)之力比之肉體雖然慢上一些,但加以上好丹藥,這點損傷也會極快恢復(fù)。”
“你想多了,這天狐初元不同于其他力量,能讓你的神魂難以愈合,逐漸疼痛加重,最后更是使你生不如死,身死魂消?!被籼靸A又抬手指指她的手臂,“就像你這手臂一般?!?br/>
謝盈盈這回難掩驚訝神情,心中驚慌,現(xiàn)在她看著霍天傾,都覺他是在不見天日的萬丈深淵中的上古兇獸,看不清真實面目,更不知他的實力如何,于是更加令人心生恐懼。
“是了,你這手臂還能愈合,需要我?guī)湍銌??”霍天傾笑問,口中話語讓她回神。
謝盈盈原本已覺傷口不再疼,這么一聽又覺刺痛不已。
“……傷口在一月內(nèi)難以愈合,以至于最后會流膿腐爛?!?br/>
——她耳邊倏然響起白勝昀那天說的話,嚇得連忙搖頭,即刻就點頭同意。
霍天傾見此,知道她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沒有多說話,而是與她再回寢宮。
謝盈盈剛一坐在椅子上,霍天傾便輕輕揮手,她的衣領(lǐng)便敞開,露出那精致鎖骨。
她忙拉上自己的衣服,驚恐地看著霍天傾,“師父,你把我的衣袖剪了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