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少女靜坐案前,抬眼間眉黛若蹙,紅唇妖冶,褪下肩上披著的素白貂裘,一抹紅衣太過耀眼,灼痛了元景的眼。
他自知盯著女兒家不妥,默默轉開眼,“時間不早了,殿下該回去了?!?br/> 凰緋清挨著他坐下,淡淡勾唇,道,“適才國師不是與本宮說得好好的,如今怎么又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了?!?br/> 元景愣住。
少女不理會他的冷淡,邊起身朝著里屋走去,邊嬌笑著說著一本正經(jīng)的話,“國師既然都說時間不早了,此處離我的清幽閣相距甚遠,如此,本宮今夜就叨擾國師了。”
慵懶卻透著清冷笑意的女音不斷回蕩在男人耳邊,元景以為自己聽錯了,可凰緋清卻是沒半點避諱的半躺在了他的床上。
他的床上?。?br/> 元景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垂眸的瞬間,眼底閃過一絲疑惑。
“殿下這是何故,臣已經(jīng)答應殿下的請求,殿下又何必為難臣,倘若殿下留宿的事被旁人知曉,殿下可知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從來都是一副漫不經(jīng)心玩笑的姿態(tài),元景實在想不通凰緋清為何屢次三番的為難他。
他與她并無任何過節(jié)啊。
凰緋清之前喝了點酒,哪怕是灌了好幾杯茶,依舊壓不了酒勁給身體帶來的不適。
她沒心思理會元景的那些婆婆媽媽,玉指掀開被子的一角,大大咧咧的躺了進去,“本宮清楚國師的為人,而且我來這里的事情,國師想必也不會希望別人知曉。”
所以,她就算留宿,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殿下當真對臣如此信任,竟這般毫無保留?”
再信任,他也是一個男人,正常的男人。
凰緋清身為公主,理應格外看重自己的名節(jié)。
可她倒好一個勁往男人的房間鉆,元景生平第一次對一個女人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國師大人別忘了,我們現(xiàn)在是合作的關系,不久后我們還會建立更親密的關系,提前提前適應一下彼此的身份有什么問題。”
凰緋清蓋好被子,側著臉看他,神色自然,“當然了,占了國師的床是我不對,國師認床的話,本宮倒是不介意把位置分你一半?!?br/> 元景一驚,黑瞳緊縮,險些失了風度,“殿下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少有的動了怒,反倒是為那張溫潤如玉的臉增添了幾分別樣生動的情趣,勾得凰緋清低低笑出了聲來。
“國師如此生氣作甚,本宮現(xiàn)下不過有些不方便回去,即便真對國師居心不良,不也沒有真正付諸行動不是嗎?”
“殿下什么時候能對臣有一句真話。”男人墨眉擰成了個川字,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沒有拂袖而去。
凰緋清微微一笑,“國師怎知本宮不是真心。”
“今夜是誰算計的你。”
頓了頓,男人又道,“殿下哪怕已經(jīng)用內力壓下,恐怕體內的藥性還沒能徹底消退吧?!?br/> 今夜凰緋清不止一次靠近他,身上隱隱散發(fā)著一股奇怪的藥味,尋常人是聞不出來的。
元景有仔細觀察過凰緋清的反應,她的裙擺被撕扯了一角,身上透著輕微的寒氣。
最明顯的還要數(shù)她的氣息,前日凰緋清被他體內的真氣所傷,也不至于讓她的傷勢變得那么重。
唯一能夠解釋她身上的諸多謎團,那就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