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牽扯到錢,牛二苗的心眼子立馬會多通兩個竅。這會子,二苗下了火車,待最初的驚慌平復(fù),仔細(xì)觀察了一會兒,確定沒有危險之后,她腦子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沒有選擇回程,而是將兜里的車票改簽了一下,還是奔她姐家而去。
都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牛大苗和牛二苗的長相更是兩個極端,二苗長相是專門找爹娘的缺點(diǎn)來繼承,而大苗則全部都隨了父母的優(yōu)點(diǎn),眼睛不是太大,卻也沒有二苗那么小,鼻子和嘴巴都長的恰到好處,五官并不出彩,但組合在一起放在偏圓的臉上怎么看怎么舒服。
姐妹兩個截然不同的還有就是性格,二苗自私、貪婪、視錢如命不說還懶,大苗卻一直是勤勞、踏實、積極肯干的。
大苗年輕的時候,在裁縫鋪?zhàn)幼鰧W(xué)徒,待學(xué)滿出徒,和對象也是師兄田士忠兩個人一起到了鄭州開了個小裁縫店,夫妻兩人手藝好,且待人實在,慢慢的做出了口碑,生意也是日漸紅火,已經(jīng)由一個小裁縫鋪?zhàn)影l(fā)展成了一家集設(shè)計、縫制為一體的成衣店。
生意好了,錢賺的就多,大城市,發(fā)展的機(jī)會就是多,兩人也根本就沒有再回老家的念想,房子是早已買下了,三間瓦房60多平還帶著一個小院子。
都說成家立業(yè),家早成了,事業(yè)也是小有所成,唯一遺憾的就是缺個孩子,每天下班回家,兩口子守著空蕩蕩的房子總是覺得太冷清。
這些年,為了要孩子,大苗也受了不少的罪,中藥湯子那是一桶一桶的喝,家里時刻彌漫著中藥的味道,整個人和泡在中藥湯子里沒有區(qū)別,一直無果后,才多個心眼讓田士忠去查了一下,沒想到問題還真是出在田士忠的身體上,說是不是大問題,然后又是新一輪的中藥湯子成桶喝,不過這回是換個人喝,依舊無果。
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大苗偶爾聽別人說先撿一個別人家的孩子喂著,沒準(zhǔn)還能帶來一個,還舉例說明誰誰誰用這個辦法達(dá)成了心愿。
這簡直就是救命稻草!這才托二苗從老家給找個孩子來,可這都小一年了,二苗一直說快了快了,可就是不見人來,大苗二口子心有點(diǎn)急了,籌謀著今年過年的時候回老家看看,要是直接能抱孩子回來那就更好了。
時間總是過的飛快,當(dāng)列車員甜美的聲音再次響起,播報即將抵達(dá)鄭州站的時候,夜幕早已降臨。
牛二苗下了車,在出站口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才選定一個方向,按照記憶中的路線走去,好在大苗家離車站不是太遠(yuǎn),二苗一路打聽,當(dāng)她站在大苗家院門口的時候,先沖著門縫往里看了看,見屋內(nèi)燈光還沒有熄滅,確定屋內(nèi)有人,她才用雙手在臉上搓了搓,將眼睛揉紅了,又醞釀出一汪淚水,這才開始敲門。
“砰砰砰!”二苗邊敲邊喊:“大姐,開門呀!”
大苗兩口子剛洗漱完畢,正準(zhǔn)備上床就寢,聽見有人敲門,想這都幾點(diǎn)了還有人串門子?仔細(xì)的一聽好像是是妹妹二苗的聲音,大苗激動了,一定是二苗送孩子來了,她趕緊招呼田士忠:“老田,快把你衣服穿上,我妹妹來了?!闭f完,趿拉著拖鞋就往外跑。
大苗想的好,短短的幾步路,腦子里就把孩子的性別長相幻想了個遍,她喜滋滋的把門打開,沒成想二苗一進(jìn)門抱著她就開哭:“大姐呀,我對不起你??!”
大苗頭有點(diǎn)懵,這是咋的了?她拍拍二苗的后背:“先別哭,進(jìn)屋好好說,這是咋的了?”
田士忠穿好衣服也迎了出來:“二妹來了?咋還哭上了?”
大苗領(lǐng)著二苗向屋里走去,邊走邊吩咐:“老田,你先把院門銷上,然后給我妹妹下碗面來,這個點(diǎn)了,她肯定沒吃飯?!?br/>
姐妹兩人在堂屋里坐下,大苗扯下一條毛巾在面盆里洗了一把遞給二苗擦臉:“二妹,跟姐說說,你這是咋的了?”
二苗接過大苗手里的毛巾,裝模作樣的把臉擦干凈:“大姐,我給你送孩子來了,可沒成想,沒成想……嗚嗚嗚……路上我把孩子丟了。”
“啥?!”大苗嚇了一跳,焦急的說:“咋回事,孩子怎么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