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道某個驛站旁的客房里,李二狗抖了抖身上的風(fēng)塵,又讓店家打了盆熱水后,光著膀子擦洗著上身。
就在他要脫下褲子準(zhǔn)備擦洗下身的時候,面前元?dú)庖魂嚁_動,一個火紅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李二狗咽了口唾沫,看著隨手被他甩在地上的褲腰帶,只得雙手緊緊拽住了褲子,不讓它掉下去。
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說我有急事才沒去赴約,你信嗎?”
錚!
長劍出鞘,葉紅魚神情冷漠,沒有言語。
“可以讓我穿個衣服嗎?”
李二狗慢慢挪動腳步,然后蹲下身體小心翼翼的撿起了地上的褲腰帶。
閃著寒光的劍尖隨著他的腳步一起移動,卻沒有刺下去的意思。
斜眼看著染著血腥味的長劍,小心翼翼的穿好衣物,不用擔(dān)心跑光的李二狗腰板挺直了起來:“是不是我打贏了你,你就不會再糾纏我?”
一直盯著他看的葉紅魚終于冷然開口道:“打贏了我,我可以承諾,一年內(nèi)不會再來挑戰(zhàn)你!”
“那一年后呢?”
“一年后如果你的實(shí)力不如我了,我會殺了你!”聲音森寒,帶著凜冽的殺意,看來李二狗耍了她兩次,把她的殺氣全給激了起來。
李二狗打了個寒顫,覺得今天有點(diǎn)冷,他斟酌著語氣試探著說道:“那如果你打贏我了呢?”
“我打贏了你,下次遇見我必殺你!”葉紅魚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看著李二狗的眼神宛如看著一具尸體。
“下次?”看這瘋女人的眼神,不像還會忍到下次再殺人啊。
“自然是下次!”門外,陸羽坐在護(hù)欄上,拿起酒囊飲了一口酒,“這位小姑娘答應(yīng)了我,找到你后,點(diǎn)到為止!”
李二狗:……?就說葉紅魚突然出現(xiàn)的方式這么眼熟,原來是被自家?guī)煾缚恿恕?br/> “師父,你是不是見人家小姑娘漂亮,就見色忘徒了?”
砰!
一聲悶響,額頭好似被鐵錘擊打而過,李二狗捂著額頭晃晃悠悠的坐到了床上。
門外坐在護(hù)欄上的陸羽吹了吹拳頭,呵呵笑著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是你先答應(yīng)人家小姑娘的?!?br/> “可以開始了嗎?”一直冷眼旁觀的葉紅魚將頭轉(zhuǎn)向門外問道。
“稍等,換個地方,別把人家的東西給打壞了,要賠錢的?!标懹痖W身抓住葉紅魚和李二狗的手臂,天地元?dú)廨p微震蕩,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這間客房里。
天色漸晚,長安城南門北坡處,之前趕來圍觀的考生已經(jīng)散去,走之前還不忘鄙視一下某個爽約之人的人品,回到書院之后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討論著那位渾身紅衣的女子。
那位女子雖然氣質(zhì)冷了一點(diǎn),但是真的是漂亮啊,而且很多男人就是愛吃這一套。
……
夜,長安南門之外,三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
這里是北坡,而北坡之所以叫北坡,只是因為公主李漁幼年之時來此游玩,在一個小土堆上和泥賴著不走,于是這個小土堆有了名字,名為南坡。
可是幼年的公主殿下方向感較差,堅定的認(rèn)為這里是北,長安城里的人聽聞此事之后,就戲稱此地為北坡。
如今那個小土堆已經(jīng)不在,名字卻留了下來。
也難怪寧缺老是稱公主為白癡,她小時候確實(shí)夠白癡的。
北坡就在城門一里地之外的國道上,他的兩邊是密林,參天巨樹環(huán)繞在四周,不時有野獸的喘息聲從密林深處傳出。
“夜色已晚,兩位請便!”陸羽放開兩人的手,飛身來到樹梢上,靠在樹干上美美的喝了一口酒,他饒有興致的看著下面的兩人。
既然說好了在北坡比斗,他自然就把他們兩給送來了北坡。
知——知——!
四周突然響起蟬鳴聲,一雙幾乎看不見的透明羽翼在李二狗身后伸展開來。
漆黑的元?dú)猸h(huán)繞在他的四周,二十三年蟬!
“你是魔宗余孽?”本想拔劍出手的葉紅魚,暮然看到李二狗周身環(huán)繞的天地元?dú)猓∧槻挥晌⑽读讼隆?br/> “是不是魔宗余孽重要嗎?”李二狗很是隨意的笑著說道。
“確實(shí)不重要!”葉紅魚點(diǎn)頭贊同,魔宗的長老夏侯還是她們西陵神殿的客卿呢。
她縱身一躍,化為了一道火紅的幻影,速度極快的出現(xiàn)在李二狗的身后,長劍回首,向著他的頭顱揮去。
“早就防著你這一手!”李二狗側(cè)首躲過劍刃,左手兩指夾住劍身,右手握拳對著那張秀麗的臉蛋打了下去。
第一次遇見這個名為葉紅魚的女人之時,他也曾被她的容顏驚艷過,之后色令智昏的答應(yīng)了比斗。
結(jié)果等他答應(yīng),這個瘋女人拔劍就砍了過來,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現(xiàn)在墳頭草都有三米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