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zhèn),一間破爛的酒店,飄著洗得發(fā)白的酒旗,上面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字——顧道人。
江湖中,巴山劍派的劍客游歷江湖時,都自稱顧道人,可是這間酒館的名字竟也叫顧道人,這就實在有些奇怪。
更奇怪的是,這樣簡陋的小店屋子里,居然也有幾位衣著不凡的客人坐在其中。
雖然不多,卻也有三個,若算上小廝,就是四個。
顧閑就是其中一個。
他當然就是那個小廝。
但他卻不是以前那個普通的小廝了,他是一名玩家。這個游戲叫做《江湖行》。
而他所處的世界,則正是《江湖行》游戲中的一個唯一性武俠位面——碧玉刀!
七種武器之——碧玉刀!
這當然是一份大機緣,不過對于只會基本內(nèi)功與基本拳掌的顧閑來說,想獲得這份機緣,卻并不容易。
只因面前的每一個人都是江湖上名聲響當當?shù)娜宋?,江湖上極少有人能從他們手中討到好處。
賽云莊主盧九,江南霹靂堂堂主王飛,神秘的酒館老板顧道人,還有一位則是碧玉刀的傳人,段玉。
他們并不是來吃飯的,以他們?nèi)魏我粋€人的身份地位,都絕不會來這種地方吃飯。
他們在賭錢,賭的是牌九。
“咳咳......”
面帶病容的盧九攤開牌,咳嗽了幾聲,用一張雪白的絲巾捂住嘴巴,隨后輕輕扔在一旁。
顧閑連忙又遞上一條新的絲巾。
顧閑手中的每一條絲巾的價值,都絕不比他這種臨時小廝的身價低,所以他的手很穩(wěn),不敢有一點顫動。
盧九接過絲巾,默不作聲,眼神四處飄離,似乎無心在這牌局上。
一旁的霹靂堂堂主,王飛卻微微驚訝地看了看顧閑,笑道:“手很穩(wěn),練過武?”
顧閑立即點頭。
“不錯。”王飛只是微笑著,淡淡地說了一句,沒有再多的話語了。
但在了解他的人看來,他能對這樣一個小廝說話,已經(jīng)很是難得。
他之所以有興致開口,只因他現(xiàn)在很高興。
無論誰幾把牌贏了幾千兩銀子,都絕不會不高興的。
可是接下來王飛便一句話也不說了。
他面前的那個俊朗的年輕人,段玉,已經(jīng)轉(zhuǎn)運,連贏了三把。
幸運總不會一直眷顧一個人的,霉運也同樣如此。
一直連輸?shù)亩斡裢蝗粍莼剡\轉(zhuǎn),大殺四方,不但將之前輸?shù)亩寄昧嘶貋?,還贏了不少的籌碼。
到了最后,段玉更是將一百二十八個籌碼都壓了上桌。
顧道人的頭上微微滲出了汗,正色問道:“你真的還要全壓?”
段玉平淡笑道:“自然如此,早點結(jié)束才好?!?br/> 顧道人長身而起,嘆道:“我服了,我不敢再賭下去了?!?br/> 王飛與盧九兩人感嘆連連,也都收了手。
而這時,段玉卻把所有的籌碼全部一推,推回了桌子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他道:“這些全部還給大家,算是我請的酒錢。”
顧道人震驚道:“這......這太多了,我不能收?!?br/> 段玉故意道:“你必須收下,不收就是不拿我當朋友?!?br/> 顧道人道:“你至少還得拿回去些,這畢竟是你贏的?!?br/> 段玉笑著,挪回來十個籌碼,道:“好,那我就拿十個回來,不能再多了?!?br/> 顧道人與盧九、王飛兩人相顧一眼,皆十分動容。
段玉卻沒在意這些,他隨手拈起兩個籌碼,塞到了顧閑的手里,道:“這個給你吃紅?!?br/> “這怎么敢當!”
段玉微笑著道:“沒關(guān)系,你只管拿去,到外面喝酒,酒帳也算我的?!?br/> 顧閑收下兩個籌碼,揣進懷里,對著段玉一拱手,道:“多謝段玉少俠,不知少俠還有何吩咐,我力所能及,一定照做?!?br/> 段玉笑道:“快出去喝酒吧,不管你的事了。”
顧閑這才快步出了這間屋子。
王飛也漸漸平靜下來,贊道:“想不到顧道人這里一個下人也能如此沉穩(wěn),實在不一般?!?br/> “此人不是我這......”
顧道人正要解釋,卻被王飛接下來的話語打斷。
王飛對著段玉道:“不過我真正佩服的還是這位小兄弟。我平日很少服人,不過你這般闊氣的少俠,江湖中如今已很少很少了?!?br/> 盧九道:“段飛熊家的公子,自是不一般的?!?br/> 王飛先是錯愕,隨后笑道:“對對,也只有碧玉刀段家的公子出手這么闊綽,我早該想到的?!?br/> 顧道人被打斷了話,也沒有不悅,而是也接口道:“的確不多見了,段公子,這些籌碼,你要怎么換?”
段玉心中本以為這一個籌碼只值一文錢的,可現(xiàn)在他隱隱覺得,似乎并不是這樣。
他勉強保持著輕松的狀態(tài),道:“隨便怎么換都行。”
顧道人道:“用赤金來兌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