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鳳家軍全軍覆滅,親人死盡,鳳乘鸞一個人與阮君庭苦斗了十七年,耗竭一生,打得頭破血流,卻竟然到死都沒有發(fā)覺,他們可能全都成了別人的棋子!
上天讓她重活一次,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她一個人心有不甘?
守關(guān)山上的十萬鳳家軍冤魂,又有誰死得心甘情愿!
最可怕的敵人,從來不是站在對面的那一個,而是深藏在你的背后。
鳳乘鸞笑了笑,乖巧道:“爹爹,既然娘的壽禮已經(jīng)帶到,邊疆也沒什么好玩的,不如我明日收拾收拾就先回去,替您給娘報個平安?!?br/> 這個女兒居然覺得邊疆沒什么好玩的,主動要求回家!
鳳于歸老懷欣慰,“好,難得你懂事一次。為父這里,還有諸多善后,之后會盡快回京復(fù)命,與你們團(tuán)聚。軍營始終不是女孩子久留之地,你早點離開是對的?!?br/> “謝謝父帥!”鳳乘鸞心頭雀躍,一蹦一跳地回營帳去。
身后,鳳于歸喊道:“讓你繡的鴛鴦,繡好了沒有???”
“好了!二十只,一只都不少!”
……
傍晚,五皇子的帳前,因為要準(zhǔn)備晚膳,伺候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有點多。
劉槐立在門口招呼,“待會兒殿下要與鳳帥一道用膳,都打起精神啦,好生伺候著!”
他正忙活著,斜眼瞥見不遠(yuǎn)處一個俏生生的小姑娘,正揮著帕子向他招手。
劉槐摸了摸鼻子,覺得八成是看錯了。
自己一把年紀(jì),又是個太監(jiān),怎么會有小姑娘搭理?
可還是沒忍住,再仔細(xì)一看,好像是乘鸞小姐身邊的丫鬟,詩聽,正踮著腳尖,朝他招手。
于是,劉槐顛顛兒地過去了,笑吟吟道:“喲,詩聽姑娘啊,找雜家什么事兒???”
詩聽手里拿著剛繡好的鴛鴦帕子,有點兒臉紅,“劉公公,能否借一步說話?”
劉槐心頭一動,就跟著走了幾步,到了沒人的地方,“就這兒吧,有什么事兒,詩聽姑娘快說,雜家那邊還忙著呢。”
詩聽絞著帕子,羞答答地改口道:“槐公公……”
這一聲軟軟糯糯,如春水潺潺,就算是太監(jiān),也心動了。
劉槐雖說在太監(jiān)里資歷是老的,也終究不過四十出頭,花花心思還是有的,“喲呵,詩聽姑娘,這是怎么了?”
“是這樣的,”詩聽看了四下無人,道:“我家小姐今天剛聽說了一樁好事,心中忐忑,特意派我來請公公,想請公公幫忙拿個主意。”
她說著,從袖中掏出一條祖母綠釧子,直接塞進(jìn)劉槐手中。
劉槐都沒細(xì)看,就揣進(jìn)了懷中。
不用看,憑他在宮中多年的浸淫,只需瞥一眼成色,就知道必是稀罕的好東西。
況且,鳳將軍府是什么地方,鳳府嫡出小姐拿出手的東西,還能差了?
他正了正身子,“三小姐真是客氣了,不知是什么好事,雜家在宮中人微言輕,也不知能不能幫得上忙?!?br/> 詩聽喜滋滋道:“這個好事兒啊,就是……”她漂亮的杏眼眨了眨,“元帥他有意將小姐許給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