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庭懷中的貓也很不高興,每次剛要睡著,就又被換了位置,害得本喵還要重新睡。
人家是來睡覺的,不是被你掄來掄去的,啊喵!
貓正琢磨著該怎么抗議這件事,忽然身子一輕,被拎了起來,阮君庭大步下床,將它直接從窗子扔了出去。
之后,那兩扇窗,就無情的關(guān)上了。
門外,鳳乘鸞兩天一夜沒睡,也是累極,這會兒剛剛踏踏實(shí)實(shí)躺下,就聽見屋里傳來腳步聲,接著,頭頂上的門開了。
她立刻坐了起來,強(qiáng)打起精神,“藍(lán)染,你是餓了,還是想喝水?我?guī)湍惆?!?br/> “你晚上怕黑?”阮君庭俯視著她。
“啊……,內(nèi)個,也不是……”鳳乘鸞也不知怎么解釋,沒想到她跟詩聽順口胡說的事兒,就被他聽去了,還記在了心上。
“怕黑就進(jìn)來?!?br/> 他說完,也沒關(guān)門,就徑直回房去了。
“啊……”,鳳乘鸞先是受寵若驚,接著,趕緊七手八腳抱起自己的被子褥子,跟著進(jìn)了屋,又吭哧吭哧帶了門。
阮君庭回到床邊,翩然轉(zhuǎn)身,“我睡床上,你……”
“我知道!我睡地上!沒問題!”鳳乘鸞答應(yīng)地興高采烈!
阮君庭本想說,你要是不介意,就睡在另一頭,可她一個女子,既然主動要求睡地上,他也總不好再請人家上床。
至于床,單獨(dú)讓給她?絕對不可能!
所以,到最后,他所有所思所想,又都變成了冷冰冰的兩個字,“隨你?!?br/> 鳳乘鸞手腳麻利地重新鋪了床褥,老老實(shí)實(shí)在地上躺好,將被子掖到了脖子底下,裹得像個蠶寶寶,乖得不能再乖,黑暗中,糯糯地喚了一聲,“藍(lán)染……”
她沒別的想法,只是眼睛看不見他,想確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存在。
床上,阮君庭將眼簾合上,躺得端正,“我睡覺的時候,不喜歡說話?!?br/> “哦?!兵P乘鸞只好閉嘴,沒多會兒,就真的睡著了。
她這兩天也是累壞了,呼吸間,不自覺打起了均勻的小呼嚕。
一片靜謐之中,阮君庭的眼睛重新張開,手肘撐起半截身子,借著窗子透進(jìn)來的月光,再一次審視地上這個女子。
心思縝密,頭腦機(jī)敏,胸懷韜略,身為女子,卻能遇事冷靜,不懷婦人之仁。
外家功夫,精純老辣,可彌補(bǔ)內(nèi)功之不足,假以時日,必定能獨(dú)步天下。
眼下她雖然只是小小女子,但卻是璞玉尚未雕琢,加之背后有龍皓華和鳳于歸這一雙人中龍鳳的鼎力栽培,待到破繭而出之時,必定大放異彩!
只是可惜了,生在南淵。
阮君庭重新躺下,合上眼簾,此女來日若是不能為我所用,必除之!
接著又想了想,還有這個花癡病,怕是治不好了!
他就著鳳乘鸞嬌憨的小呼嚕,半夢半醒,正朦朧間,忽地窗外樓下街道上一聲凄慘的哭嚎,“瓜兒??!瓜兒!我的瓜兒,你在哪兒……!”
又是那個瘋女人!
地上,鳳乘鸞唰地直挺挺坐起來,急急忙忙地用兩只手在黑暗中亂摸,“快!長鳳刀!我的長鳳刀呢?我的刀呢?”
阮君庭恨恨地睜開眼,女人!又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