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生得大粉桃兒一般可愛,只是大概是哭多了,嗓子都啞了,哭哭唧唧喊道:“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兩廂撞面,鳳乘鸞二話沒說,也不等對方把身形站穩(wěn),直接腳尖彈起一塊小石子,嗖地踢了出去,那人的眉心當(dāng)下一個血窟窿,手中刀子松掉,倒地死了。
一切太快,完全沒有征兆,孩子被嚇得一愣,坐在原地哇哇大哭。
阮君庭也沒想到她會如此果決,腳法又穩(wěn)又狠,越發(fā)覺得有趣,“少將軍這會兒怎么不說要審一審了?這可是最后一個活口?!?br/> 鳳乘鸞上前將哭得亂七八糟的小孩兒抱住,摸摸頭,哄了哄,“面對喪心病狂之徒,本就應(yīng)當(dāng)機立斷,當(dāng)斷不斷,反受其亂?!?br/> 她頓了頓,覺得自己這么將人說殺就殺,本性畢露,會不會把藍(lán)染嚇跑了,趕緊補充道:“內(nèi)個,是父帥教的?!?br/> 阮君庭目光沉沉盯著她懷中那個孩子,“被少將軍這一腳搶先,看來我又落后了,下次,必定當(dāng)仁不讓?!边@最后四個字,咬著后槽牙,說得特別兇。
那孩子不知在他面具后的那雙眼中看到了什么,嚇得哭哭啼啼往鳳乘鸞懷里鉆,“姐姐,我好怕!”
“不怕不怕,大哥哥是好人,我們很快就送你回家!”鳳乘鸞耐心哄他。
“誰與他稱兄道弟!”阮君庭對那孩子伸出手,“過來?!?br/> 那小孩兒趕緊哇哇叫,死死抓著鳳乘鸞的衣袖不放,“姐姐,不要,我怕!”
“不怕不怕,他不喜歡給你當(dāng)哥哥,你就叫叔叔,”鳳乘鸞只要遇上關(guān)于藍(lán)染的事,腦子就成了擺設(shè),這會兒話都說出來了,才終于想明白。
孩子叫她姐姐,卻叫藍(lán)染叔叔,那豈不是擺明了他比自己大了一輩!
懷中,那大粉桃兒一樣的孩子貼著鳳乘鸞不放,阮君庭就越兇,索性伸手搶人,“你還裝!”
鳳乘鸞將孩子護在懷里,“藍(lán)染,別嚇?biāo)耍€是個孩子!”
“蠢貨!你仔細(xì)看看再說話!”
“什么……?”
鳳乘鸞還沒來得及看,懷中的小孩兒抱著她腰身的小手忽然發(fā)力,直奔大椎要穴而去!可還未及傷人,就已經(jīng)被阮君庭上前一步,捉雞般的給飛快地拎了出去。
他知道遇到了高手,不敢戀戰(zhàn),身子一扭,從小花褂子里掉了出來,一招金蟬脫殼,光著胖乎乎的身子,如一只泥鰍般滑落在地,一溜煙兒地逃出了山洞。
那副逃命的身法,快如閃電,阮君庭反手一道掌風(fēng),轟地將拐角的山石擊碎,竟然還是慢了一步。
洞中,留下一串兒怪笑,“哈哈哈哈!小丫頭,身子很軟??!我們后會有期!”
“?。∈裁赐嬉獍?!”鳳乘鸞炸毛了,尖叫著跳起來!
“一個侏儒,不知道學(xué)了什么邪門功夫,能夠返老還童?!?br/> 鳳乘鸞知道自己剛剛居然抱了個老男人,被惡心得夠嗆,渾身上下如被螞蟻爬了一般,“藍(lán)染,你怎么看出來的?”
阮君庭指了指自己的喉結(jié),“男人!”,說完便向山洞深處走去。
“……”鳳乘鸞摸了摸自己系著絲巾的脖子,遲疑了一下。
黑暗中,忽地一只溫涼的手,捉了她的手,拉著她向前走,“忘了你怕黑,快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