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黑,但那橫亙天際的星河依舊明朗清澈。
一只帳篷孤零零地扎根在叢林之中,河畔風蕭瑟,帳篷便小幅度地晃動著。
借助頭戴式探照燈的光,許知纖將卷成一條的睡袋抖落開,新物品的工業(yè)氣味撲面而來,她抽抽鼻子,擺手扇了扇前方的空氣。
手電筒光將綽約的影子印照在帳篷上——謝嫵焆在換衣服,短袖脫下一半,印出胸.衣模糊的輪廓,是蕾絲邊的。
許知纖啐一口,真騷。她抱起睡袋,彎腰通過一道窄小的縫隙鉆了進去。
謝嫵焆剛系到上衣的第二??圩?,見許知纖進來,便頓住動作。
線條精致的鎖骨要遮不遮地露在外頭,海藍色的水滴狀鎖骨鏈晶瑩剔透,在瓷白的肌膚上輕微晃動,圓潤的肩膀露出半截,許知纖一怔,臉蛋泛起紅色,她是想到白日里做的那個荒唐的夢了。
謝嫵焆抬眸,手電筒的亮度畢竟有限,昏暗的帳篷里,她神色莫測,似笑非笑道:“我以為你不敢進來了?!?br/>
“誰、誰不敢?我一個alpha還會怕你不成?你能不能把你那衣服扣子扣好,成何體統(tǒng)!有傷風化,有礙觀瞻!”許知纖把睡袋往地上隨便一扔,沒好氣道。
謝嫵焆上身傾過去,猛地攫住她的手腕,緊盯許知纖的雙眸,一字一頓道:“你的第二性別,真的是alpha嗎?”
許知纖略低頭,回道;“不然呢?你讓開,我要休息了。明天還要早起趕路?!?br/>
窩進睡袋里,帳篷外的風聲,和蛙鳴蟲叫、叢林深處動物的酣睡聲交錯在一起,灌進耳朵內(nèi),許知纖有些難以入眠。
隔了兩層睡袋,十幾厘米的距離,那人濃烈甘醇的紅酒香氣似乎滲透、服帖在她肌膚之上,久久未散,燥意從小腹處節(jié)節(jié)攀升,令她腦袋都有些昏沉起來。
窸窸窣窣的在寂靜的夜里突兀響起,驚醒了陷在迷糊的、虛實難分的夢境之中的許知纖。溫熱柔軟的手將她的唇牢牢捂住,刻意壓低的氣音在耳側(cè)響起。
“你看,帳篷的上面,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在爬。”探照燈虛虛一晃,一團形狀不甚清晰的陰影在緩慢挪動,許知纖那顆躁動的心霎時沉寂下來。
許知纖本來半躺在床上,抬起上身,聽到那未知生物與帳篷平滑表層接觸的,“呲溜”的聲響,禁不住往后傾了一個不小的弧度。
于是,她整個人都窩進了身后那人的懷里。
謝嫵焆攬住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輕喟嘆,模糊的聲音在夜里更顯曖昧,“你不如獻身,補缺那份我對俞啟翦的愛?!?br/>
“你是人嗎?這種話你也說得出來?我早和俞啟翦沒什么關(guān)系了,你喜歡他,那只是你的事。丑話說在前頭,可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妥實渣男一個!”
謝嫵焆用唇碾磨著她的后頸,“為什么睡覺時也不把它摘下來?”她指的是choker。
脖頸鏈在abo三個性別之間沒有特殊的限制,是通用的。而許知纖又是娛樂圈的常駐人士,自然,choker時常戴著也是尋常事,謝嫵焆不會因為這去懷疑她的第二性別。
許知纖不是為這擔憂,她只擔憂自己的情.熱期該如何捱過。
在尚未體驗過這種難受滋味之前,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感到擔憂,自覺毅力可抵一切,然而,嘗過一次蝕骨快感,她就食髓知味,怕謝嫵焆一撩撥就會避無可避的淪陷。
許知纖在心里面反復強調(diào),她們還是情敵,若無必要,以后還是別接觸太多。
她將身體從對方懷里抽離出,離了熱源便覺得冷,許知纖將那似有若無的不舍感覺壓下,她胳膊抱住膝蓋,腦袋枕在上面,嘆息,“不管你有什么目的,這十天,我們相安無事度過好不好,還有,你不困嗎?”
在她意識到那爬行動物不過是一只小蜥蜴,霎時心神松懈下來,只想好好睡上一覺。
謝嫵焆用指尖似觸非觸地摩挲著許知纖的脖頸鏈,絲滑的質(zhì)感令她那顆躁動的心沉寂下來。
來日方長。
“好,我們先做朋友?!边@句話說得極淡,仿若嘆息,許知纖露出輕輕的酣聲,她應當是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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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上,許知纖是被面條的香氣喚醒的,她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鉆出帳篷。迎面而來的攝像機鏡頭令她瞬間清醒,捂住臉,大叫一聲躲了回去。
-哈哈哈,xswl,截圖成功!
-謝嫵焆怎么那么寵她啊,又是養(yǎng)老攻的一天~
-攻?許知纖攻嗎?受得沒眼看。
-不是冤家不聚頭,她們昨晚在帳篷里打架沒?
-cp粉咋如雨后春筍一樣冒出來了?是我漏看了什么嗎?
-腦殘cp粉,情敵還要嗑。我家謝姐獨美謝謝!
-抱走許知纖,造了什么孽,要被這兩人瘋狂蹭熱度,一個俞啟翦還不夠,還要再來一個。
-許知纖粉絲傻.比嗎?謝嫵焆需要蹭你家許知纖熱度?許知纖別倒貼就謝天謝地了!
-誒誒?誰不知道謝嫵焆外號是撲街女王,拍一部撲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