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春妍突然進(jìn)來稟報,張雪蓮忙用帕子試干眼淚,春蕊已遞上狐裘為她仔細(xì)披好。
張雪蓮溫柔的望了一眼床上傻笑的張無夭,無奈嘆了口氣,又轉(zhuǎn)頭吩咐了小云和小翠仔細(xì)看顧,拎起裙角便又匆匆朝府門迎了出去。
原本還傻笑著的張無夭在眾人走出房門的那刻翹起的唇角陡然松了下來。
初來異世,她誰都不能信!
縱然從原主的記憶中她知道,整座府邸唯一對她坦露善意的唯有張雪蓮。
但看慣了人心險惡,在這異世之中,她不能輕易放下對任何一個人的戒心。
思及此,張無夭輕輕合上了雙眼。她得盡快修養(yǎng),無論哪個時代,拳頭才是硬道理!
“小翠,主子怎么又把我們倆留下來了?”
門外,小云手里拿著掃帚不情愿的劃拉著,適才這里鬧了一番,院子里滿地狼藉。
“咱們院子里,怎么著也輪不到我們來做這些粗活?。≈髯邮裁磿r候才讓我們回去??!”
小翠停下來擦了擦額頭的細(xì)汗,看著撅著小嘴不停抱怨的小云無奈搖了搖頭:
“眼下大小姐有傷在身需要人照顧,主子同大小姐最是親厚,即是指了你我來,定然是信的過我們?!?br/>
“咱們且安心辦差,差事辦好了,主子定然能夠看的到的?!?br/>
小云停了這話非但沒有平靜下來,眉頭反而蹙的更緊了:
“主子要是把我們給了大小姐可怎么辦?誰不知道大小姐院里的人死的死逃的逃沒有一個好下場!”
“今日你也見到了,三小姐險些將大小姐打死了,你我不過一個小丫頭,留在這里又能落了什么好?”
“以往這樣的事情又不是沒有,到最后三小姐非但沒事,大小姐院子里的下人還要落得一個護(hù)主不利的下場。”
“不行,我不能留在這里,我得找我娘親想想辦法去!”
小云說著,一把扔掉手里的掃帚朝落華居外面跑去。
“唉!小云……”
小翠低聲呼喚了一聲,見小云頭也不回一溜煙出了落華居,心中不免有些著急。
她們這些做奴婢的,怎么能夠置喙主子的決策?小云可別闖下什么禍端才好。
眼下院子里只剩她一人,還有那么多活沒做,她也顧不上許多,撿起小云扔在地上的掃帚放在墻角,便埋頭干起活來。
不曾想,二人的談話被躺在屋里閉目養(yǎng)神的張無夭聽了個正著。
她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走了也好,她行事更方便些……
“蓮兒見過爹爹。”
相府大門,張雪蓮朝著從馬車上下來的一名中年男子盈盈下拜。
那男子身著一襲青色綢衫,外罩一張雪白的狐裘大氅,通身透著一股儒雅的書卷氣。
四周路過的人群無不回首側(cè)目:
“這張相爺長的真是一副好相貌,不愧是當(dāng)年名動京城的第一公子!”
“是啊,這么多年過去,你看他一點(diǎn)都沒變呢!”
“那位戴面紗的姑娘想必就是相府大小姐吧,你看那通身的氣度,嘖嘖……”
“什么呀!聽說這位是二小姐,相府大小姐是個傻子呢!”
“怎么會?想當(dāng)年相爺狀元及第,又娶了名動京城的第一才女阮清秋……”
“噓……你不要命了!不知道那個人不能提嗎?!”
原本正侃侃而談的人突然被人打斷,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臉色突然變的煞白。四下里看了看見并沒有人注意到他,顧不得看熱鬧一頭扎進(jìn)了人群中。